一天,他突然隻身去了日本,便是去找這個女人。當時,應該就在靜岡縣,而那張照片,就是那個時候拍的。”
“原來,那半年,他真的是和那個女人在一起!我媽媽發現了他的出軌,所以,他索性拋家而去!”歐克宇的拳頭難以剋制地緊緊攥住,手背上爆出條條青筋。
“歐少爺,雖然我對你父親的私生活了解不多,但是,感情這個東西,真的很難說。我只知道,他應該真的很在意她,很愛她吧。”
“彪叔,那我媽媽呢?他把我媽媽放在哪裡!”
馬德彪拍拍他的肩膀:“事情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少爺,該放下的就放下吧。你母親出了事情以後,你父親非常自責,於是也就決定回家照顧你們一生。”
“彪叔,你知不知道,他們之後還有聯絡嗎?”歐克宇想到了一件在心裡盤旋了好幾天的事。駱醫生怎麼會知道徐依夢的眼睛瞎了,這是否說明,自己父親回到家之後,還一直和她藕斷絲連?
然而,馬德彪卻十分肯定:“沒有,絕沒有。那個女人,憑空消失了,誰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
“什麼意思?難道,他還試圖去找過她?”
“哎……”馬德彪的眉頭緊緊扭結起來,似乎在做一項重大的決定,終於,他再次停下腳步,看著歐克宇的眼睛,看得極認真:“歐少爺,並不是你的父親還想要找她有什麼目的,而是……一份不得不找的責任……”
“什麼責任?對她有什麼責任而言?”
“在我決定要離開這裡,定居日本的時候,你父親交給我了那張照片,請求我哪怕是登報也好,也盡力幫他找到她……可是,我找了十年,也沒有完成他的託付。”
歐克宇的氣息難以遏制地粗重,即使他想過這種卑鄙的可能,可是聽到這個事實,他仍舊恨從心來。
“歐少爺,今天我要告訴你,你就務必要接受這個事實,因為你父親已經不在,他的這樁心事難了,始終是個遺憾,所以,我得告訴你……他之所以想要找到她,只因為,在日本這半年裡,那個女人……懷孕了。”
“你說……徐依夢有了他的孩子!”
“是的。你媽媽出事的時候,她已經有了三個月身孕。可是之後,就再也找不到蹤影。”馬德彪緊緊握住他的肩頭:“歐少爺,那真的是一份責任使然,尤其是一個人年紀越大的時候,就越看重這份責任。他並不是還想要怎樣,只想知道他們在哪裡,過得好不好。我今天能給你說這些,是相信這個時候的你,應該已經能夠理解這種感情。人總有犯錯的時候,但相信,你的父親真的是愛你的。”
“夠了!”歐克宇猛地甩開他的手,難以置信的複雜表情幾乎將整張臉扭曲。
他不是理解不了這種感情,而是……不敢相信一種可能性!
“彪叔,徐依夢懷孕這件事情,還有誰知道?我媽媽知道嗎?”
“不,只有我。”
“不要告訴任何人!”歐克宇幾乎是慌亂地逃下石階。
馬茵愛三兩步跑過來:“爸爸,宇哥哥怎麼了?”
“沒,沒有。”歐克宇的反應是有些怪異,他生氣,暴怒,都是有可能的,可這裡卻隱隱的透著恐懼。
“爸爸,我都聽到了,原來照片裡的女人不是歐伯母啊。”
“小孩子,你懂什麼。”
“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你們說的,我都聽得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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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公墓回來,歐克宇招待馬德彪在自己公寓的另一間客房安頓下來。林霄凡收拾完晚餐的碗筷,走出廚房,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歐克宇。
“彪叔和小愛,上樓了?”
歐克宇明顯一震,像是瀰漫的思緒突然被拉了回來,他抬眼看到她的臉:“是啊。”
不知怎的,林霄凡覺得他今天有點奇怪。是從公墓回到家裡以後,就有點不對勁的。也許,是因為又想起了自己父親的事了吧。
林霄凡倒了一杯牛奶放在他面前:“喏,把這個喝了。”
“我不愛喝牛奶。”
“別總這麼挑剔的,喝牛奶會讓你舒服點。”她執拗地捧起來,湊到他嘴邊。
歐克宇反射性的別開臉,動作大到差點碰灑了它。
林霄凡撇撇嘴:“哼,不喝我喝。”說著,她也坐到了沙發上,端起來喝了一大口,不服氣地拋他一個大白眼。
意識到自己的反應太強烈,歐克宇輕咳兩聲,將她深深看一眼,終小心翼翼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