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吹掉了。
你是怎麼躲過那麼細密的雨,並且來到我面前的呢?
安暖微笑起來,輕輕在掌心吹一口氣,細弱的蒲公英就離開安暖的掌心繼續飄揚在空氣裡。
這就像是我們,奇蹟一樣就相遇。
是開始,還是結局?
日子,總是在等待裡渡得很慢。
沙沙總是在不經意的時候提起那個叫做以安的男孩子,安暖安靜得呆在她的身旁想著自己的心事。
有的人愛上了,時時刻刻得想著,而有的人卻壓在心底。所以說才會有人不停為愛努力,而有的只是希望等待能為愛帶來奇蹟。
那麼,如果這個世界沒有奇蹟呢?
沙沙說“他應該會來吧!”語氣是聽起來是疑問,但是安暖知道,那是肯定的。
他肯定會來的。
也不需要任何回答。
安暖合上眼眸,低低得問:他來做什麼呢?
風輕輕的迴旋在她耳邊,低吟。沒有任何人回答。
心臟有一絲微微的疼。
玻璃窗上有輕叩的聲響,安暖抬頭,看見他站在教室外面,修長白晝的指節叩著透明的玻璃,宛如神者。
他與她,隔著一面乾淨透明的玻璃。然後,然後,他對她微笑,用嘴形連同手比劃出兩個字。
出來。
他說:我叫以安。
安暖微笑起來,極力收拾起對眼前這個人的愛戀。“我是安暖,有什麼事?”
他拿出一張折起來的白紙,雪白的紙張,隱隱的有黑色的墨跡。
你的。
安暖眼神驚異,聽見自己快速的心跳聲。
你那日落下的,還好被我拾起來了。。。
之後他說的什麼安暖便再聽不見了,似乎是耳鳴起來,有低細的聲音從整個世界湧來,噪雜得沒有任何辦法聽得清楚。好吧!就當什麼都沒有聽見吧!
謝謝。
他卻忽然開起玩笑來了,“這個句子沒有主語和賓語喔!”
那麼,是要我說,我謝謝你嗎?
有穩穩的腳聲遠去,“我回去了。”
安暖站在原地,看見他的身影在陽光裡離去,沾染著夢境的美好。
那麼,這是故事的開始還是結局呢?
沙沙從門後面探出頭來,拉住安暖“他找你做什麼啊?”
你不是有在這裡聽嗎?
“我又沒有聽到。”於是嘟起了嘴唇,“還有啊!他給了你什麼東西?”
沒有什麼,只是一張紙條。
反正不會是情書。
不會是情書。
安暖臉上忽的就像有淚落下來,很快在微熱的地面消失了蹤跡。
如果,整個世界寂靜著只剩下我一個人,那麼,我將去哪裡呢?
將怎麼辦呢?
有另一種端正的筆跡緊緊得挨著安暖的字跡,也許是一種回答。
不會,因為我會在這裡。
也許,是一種開始也不一定。安暖輕輕的笑起來,開始趴在書桌上補覺,有動人的甜蜜。
我謝謝你,因為。
有的事情,也許不一定有多麼的完美,但是也是可以讓人滿足的。
以安。
沙沙。
安暖。
於是漸漸地就成了朋友。一起,變成一個運用頻繁的詞語。
一起吃飯,一起看書,一起坐在花影裡喧譁,一起哼與愛情有關的歌,一起討論昨天今天或者明天,一起。。。
會有人說那是兩個人的愛情,加上一個第三個人。而第三個人的位子又總是被猜來推去,誰也給不出準確的答案。
而被猜測的也不是甘心的,比如沙沙。
某個夜晚,沙沙終於把安暖拉到自己的床上,吱吱唔唔的,是有事要說的。
我愛他。
他,是指以安。
安暖捂著胸口等著沙沙繼續說下去,卻只等到沙沙窩進被窩裡,不再言語。
安暖知道的,我愛他,緊連著,下面一定還有一句話:所以,請你離開我們。胸口狠狠地疼,安暖蜷縮在被窩裡,雙手捂著心臟疼痛處,落下淚來。
請離開我們。似乎安暖就是那個第三個人。
十二點整。
又收到一條簡訊,仍然只是簡單卻奇怪的四個字。
我謝謝你。
是以安發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