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不,光天化日之下,氛圍好、地點好,沒有旁人打擾,老早就應該要整張嘴含住她的,邊吻還要邊說些情話的呀——要是她寫的話,一定這樣安排橋段,接下來就可以進展到令人臉紅心跳的親密歡愛……太快了吧?鹿玉堂覺得自己太跟不上天香思忖的速度,他還停留在心裡泛起一陣甜蜜,她已經要求更多。
「我們才剛剛替彼此解釋完一些疑惑,當務之急是把身體弄乾,受了風寒就不好了。」兩人的身子只隔著溼透的衣裳,薄軟的布料壓根阻擋不了什麼。
「你不是已經相信我和曲爺沒有曖昧?」
「是,我相信了。」
「也相信我只愛你?」
「這……這個我們先離開水裡再說……」他避開她清澈眼裡的冀望。
他不能回應她。就算他相信,他也不能允。因為他要離開這裡、要離開她,不可以讓她產生任何奢想,不能讓他自己心有睪礙。
他這輩子,註定是在不斷的逃亡中度過,至死方休,不能連累她一塊。
「你不相信我只愛你?」天香不讓他四兩撥千斤地逃避她的心意。
「先別說這個——」
「你不說我就不走——呀——」天香一時又忘了白自己不會泅水的事實,任性地想杵在原地不走,環著他腰肢的雙腳一鬆,藕臂一放,人又咕嚕嚕沉下水去。
裙花在水面綻開,隨即又閉合,鹿玉堂只得彎腰再將她撈出水。
「我信妳愛我。」他真的信,也感激。
「咳咳……那為什麼……咳咳……不吻我?」溼娃兒重新抱回他身上喘氣。
鹿玉堂這次不理會天香的意願,徑自將她抱回溪畔,讓她的雙腳得以穩健地踩著地面。她的雙手沒從他頸後離開,兩人幾乎是頰貼著頰、溼發貼著溼發。他彎著腰,雙掌交迭在她身後,十指扣得好緊。
「我相信妳愛我,但是我沒辦法回應妳。」他在她耳邊輕輕嘆息。「我不是一個好人,沒資格擁有這些,我會離開妳,這輩子可能不再有機會見妳,收回妳的愛情,用在另一個值得的男人身上……謝謝妳愛我。」
低沉的嗓,娓娓說著,說無情,似有情,像訣別,若歉出息。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