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玉堂當然知道她想他,這半年來,她的一舉一動,他沒有半件遺漏。他知道她找上了他的弟弟妹妹、知道她跟著他們要找他、知道她捱了鹿玉倌多少摑掌、知道一個被人捧在手心的嫩姑娘老在荒郊野外鑽是多辛苦的事,以為她頂多撐個十天半個月就會放棄、知道他料錯了她的耐心、知道她……是真的追著他跑。
他會離開她,是希望她過得好,別因為他而陷入危險,可是看看她,她把自己弄成什麼模樣?
嬌俏的臉蛋曬黑,執筆的小手不只有厚繭,更是磨粗磨厚,而且她放棄在曲府吃穿不愁的日子,跟著鹿玉摟他們一塊踏上旅途上點也不擔心自己的安危。
當他發現有隻著火的紙鶴跌撞飛向他時,本以為是曲無漪或是曲練找著了他,怎麼也沒料到是她,而且她還不顧生死,攀著粗藤就膽敢下崖來。他沒打算見她,想讓她以為自己找錯了地方,卻沒料到親眼見她從藤上摔下,他一心急,無法深思,身子已經奔出洞|穴躍下,將她抱轉—唔?她在做什麼?!
鹿玉堂察覺腰帶被人解開,衣袍被拉敞開來,袍裡的儒襖繩結也被粗魯扯掉,探進一雙柔荑。
「天香——」他開口要斥喝,她踮高腳尖,用唇將他堵牢,不讓他發一言,在他胸前忙碌的手幾乎將他摸遍。
她再也不要問為什麼他不吻她這類的蠢話,她追著他而來,可不是為了將時間浪費在那上頭,她清楚明白自己要什麼——他不吻她,那她主動總行了吧?
「住手——」他沒辦法嚴厲教訓她的孟浪,他甚至覺得無法招架……雖然只消一掌,就可以將她打飛幾尺之外,輕鬆拈除在他身上扇風點火的銀蕩小牡丹,不過他不可能對她出拳,只能她逼進一步他退一步,處處忍讓。
孰知地得寸進尺,不因他的容忍而收斂,他退讓多少她就霸佔多少。
直到鹿玉堂忍耐到了極限,已經是天香將他壓在身下,正努力和他的褲頭繩結奮戰。
她雙頰緋紅,鮮紅的榴花衫滑褪到她的膀子,露出大片肚兜及瓊玉般的纖潤肩頭,輕盈的身子坐在他腿上,凌亂的青絲因她低頭而披散,落在她胸前,也長長地垂落他胸口。
鹿玉堂勉強捉住最後一絲理性,雙指神速點著她的|穴道,將那個已經成功把繩結解開的小姑娘定身不動。
「你又玩這招?!」天香喘吁吁哇哇大叫,那種討厭的無法動彈感又重新回來了!
鹿玉堂氣息粗濃,甚至像獸狺般沉吟,他閉目順氣,好半晌才讓渾身的燥熱消失,只是他睜開雙眸瞅著她時,黑瞳裡隱隱約約還有未滅的星火。
「不是交代妳不準看淫書嗎?」他的聲音沉得嚇人,將她大膽的行徑全歸咎於敗壞風俗的淫書豔冊。
「我沒有看呀!」她只有寫而已!
「一個好姑娘是不會對男人做這種事的!」鹿玉堂有些惱,他方才太急於阻止她,竟然挑了現下這種姿勢點住她的|穴道——她手裡握著他的褲頭繩,俏臀坐在他腿上,反倒將他困住了。
「我剛剛讓你覺得不舒坦嗎?」她困惑地問。
「天香!」鹿玉堂手指擰著居心,覺得頭好疼。「這不是重點——」她怎麼會以為他說得出口舒不舒坦?他胡亂將自己的衣袍收攏,掩住赤裸的上半身,竟然還聽到天香失望地沉吟。
他正準備也替她將半露香肩的榴花衫撩回原處,不讓她春光外洩,沒料到她在他手指觸及她的衣料時認真地對他說:「兜兒的繫繩在頸後一條,腰後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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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你如果要脫我兜兒的話,解開那兩條紅繫繩就好。」她是告知他用什麼方法可以最快剝光她。
鹿玉堂不知該按照她的教導,將那件小小的繡兜解下,還是為她好意的知會道謝,抑或是狠狠將她按在腳邊,賞她幾記臀巴掌。
末了,他連嘆息都嫌懶,快手打理好她的衣裳。
「妳為什麼出現在這裡?」還是問些正事吧。
「因為你在這裡呀。」
好理所當然的答案。
「我己經跟妳說清楚了,妳又何必——」
「我不要聽你說的違心之言,什麼你不是一個好人!什麼對不起讓我愛你!什麼哇啦哇啦的渾話!你根本就不是心甘情願說那些的!你根本就是揪著你的心在說那些話的!」如果不是現在不能動,她定要一拳一拳捶著他的心口,讓他知道她有多生氣。「我再也不要聽你說什麼!我只要用我自己的眼看!你口說無憑,我眼見為憑!你說你討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