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他那夫君的額上落下一個吻。
「下頭人說你身上不爽。現在看起來,卻像是不相干了?」
「沒、沒事的……」
已經是分不清楚是水溫、或者是他身上的熱度……額上的熱度。舒玉低著頭,只敢專一注視著水面上倒映出來的人影,連話都說不完整。
「看水都涼了。我讓人給你添點。」
真是拿自家夫君的羞赧一點法子也沒。郡王搖搖頭,只得放棄自個兒心中那諸多遐想,隨意找了個說頭便往外頭走去。也在此時,舒玉也趕緊轉過頭,掀起了一陣水光瀲豔。
春光瀲豔。看著妻子一臉的饒富興味,舒玉登時便察覺……自己的兩抹茱萸,此時正展露在妻子面前。
◎
她其實曉得那所謂的「風月事體」,是怎麼一回事。
──世間倡館伎樓,為使旗下倌人能夠死心蹋地……往往打從清倌掛牌見客起,便給予服食一種「後花散」。這歹毒藥劑,若是月月服食,起始能使人肌膚嫩滑瑩透如絲,服滿三年便生機斷絕,永無誕育子嗣之日。舒玉攜妹出逃時,已然一十三歲。來年落入勾欄,一年後開始服食後花散。待得舒家冤屈得雪,舒玉已經服食了逾二年。雖說日後調養得宜,幾個太醫都認為斷不至於有什麼大礙。但如今……這確是已經成為了舒玉的一塊心病。
屈起手臂,充作是墊枕。郡王大人此時正坐在張擺放在院子裡頭的太師椅上,雙腳跨著張小几。伺候人都給攆得乾乾淨淨,只留下天上的一彎新月。
「衡?」
就著這姿勢迴轉過頭──她的夫君,已是著上衣裳,一頭長髮則是規規矩矩地束在腦後。她咧開嘴笑,勾了勾手,讓夫君走過身邊來。
「怎麼就出來了,當心冒風。」
伸出手,捻起幾許青絲。猶帶些溼氣的觸感,讓郡王略微皺了皺眉。舒玉伸出手,輕輕地撫著妻子眉間的糾結。
「不抹得幹了,那些個小子肯放我出來?」
搖頭苦笑。雖說整個王府差不離是他這個王君當家做主,但事關他的身子,這府裡頭上上下下,誰不是唯他那妻的一言一語是聽?
「呣,你這身子好容易才養得好了些……哪。」
一把拉過夫君,讓他的小玉兒坐到自個兒懷裡──規規矩矩的小玉兒,自然會掙動些許、難為情些許、然後、唔。
「不怕……那些個小子都叫我攆走了。還是你忍心要我坐到地上去?這麼好,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