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去看賽馬,而胡佛在那裡總會丟掉他兩美元的賭注。
他們的交往並非沒有瑕疵。就像他與所有其他高層部屬有過的一樣,胡佛有時會與托爾森鬧不愉快。對那些“失寵”於胡佛的其他官員來說,他們可以埋頭局裡的日常事務來避開他,直到他消了氣。而對托爾森而言,他的壓力要大得多,因為他不斷地要與胡佛接觸。
從我與胡佛的談話中,我知道他是真心喜歡托爾森,也許是將他視作兄長了。他照顧他,併為他時好時壞的身體狀況而擔憂。
作為一個敢作敢為且精力旺盛的人,胡佛可能同時與多人結怨,但他樂於接受挑戰。他的確倔強。在聯邦調查局內部紀律問題上,面對人事檔案上自己的那些藍墨水批語,他總會想起過去一些令人不快的事情。但在大多數情況下,他都會諒解或忘掉。胡佛對我一向是公平和公正的,對為他工作的那些歲月,不管是多麼辛苦,我都有著美好的回憶。但他也有對人反應過度的時候,有時只為一些細枝末節的事情。根據僱員身份的不同,他會堅持給予相應紀律處分,即便行政管理部警告這可能會鬧到公務人員委員會或法庭上而被否決。
比如,有位年青職員拒絕按局裡標準理髮。反覆教育無效後,胡佛命令將其解聘。這名職員就此向法院提起訴訟,法院判他恢復原職,拿回補發工資並保留長頭髮。胡佛對這件事並沒較真。幸運的是,當這名職員拒絕在接受公眾參觀的場所繫領帶時,胡佛已經不再固執己見了。
對於除解聘以外的任何人事變動,想打聽胡佛想法的做法是不明智的。在胡佛看來,這表明此人對現狀感到不滿,得永遠提防和不能信任。另一方面,以誠懇態度接受紀律處分事實上會提升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胡佛在三個方面是一個絕對的暴君。在對外聯絡中,任何性質的錯誤,哪怕是一個印刷錯誤,在他看來都是應該受到嚴辭呵責的罪過。另一個不得違犯的規定是,收到聯邦調查局以外的來信後,必須在二十四小時以內告知對方確認收悉。這似乎是一種過於苛刻的規定,但胡佛解釋說:“這就像個時鐘。它可能走得準時也可能走得慢,但每天的小時數總是相同的。”他是正確的。一旦這個二十四小時的規定付諸實施,按時和晚點處理信件都一樣容易,甚至更容易一些。胡佛堅持的第三點是,在接聽外線電話時必須禮貌而乾脆。在第四聲鈴響之前要拿起電話接聽。接線員絕不許問:“是哪位?”
有些人指控胡佛,說他將聯邦調查局的材料和人員用於自家房屋裝修。開始是聯邦調查局實驗室的一名僱員舉報,說聯邦調查局偏袒美國華盛頓特區錄音製作公司,以高於生產商的報價從該公司採購裝置。當該問題首次出現時,聯邦調查局經過內部調查認定,其目的是基於安全考慮,要隱藏政府情報機構所採購的電子裝置型別,所以這樣進行“脫套阻斷”不僅合適而且是經常之事。
局長的遺產(5)
若不是共和黨議員貝拉·阿布朱格,這件事本來可以就此平息。原聯邦調查局官員在阿布朱格領導的國會政府工作委員會小組委員會作證時,她對他們的回答感到不滿意。根據我掌握的情況,阿布朱格滿腹牢騷地找到司法部長愛德華·H。列維,告訴他如果不重新對聯邦調查局涉嫌腐敗的問題展開調查,她的小組委員將會介入調查。列維慌忙行動,將其住處安裝門鎖的費用補給了聯邦調查局,然後重新開始腐敗調查。
在涉及聯邦調查局從美國錄音製作公司或其他公司採購裝置問題上,並沒有發現違規之處。司法部忘記指出,絕大多數採購都是根據政府條例經由前任司法部長簽字批准的。
這次調查發現少數聯邦調查局官員,包括原局長在內,獲取了一些可疑的額外好處。有名聯邦調查局官員被要求辭職,隨後被指控行為失檢,因為他用聯邦調查局的廢料在自家院子裡搭建了一個鳥舍。另一名官員被發現未經批准將政府經費用於聯邦調查局公關活動,因此也被要求辭職。披露給媒體的材料暗示,這些費用是聯邦調查局官員在華盛頓專門的飯店大吃大喝浪費掉的。真相大白時,那些宴會不過是為了對外國情報機構首腦進行較為周到的款待,但由於國會並沒有為這種用途專門撥款,費用只能從政府經費中支取了。並沒有密報所說的腐敗行為或因私挪用資金的情況。
這次調查活動由列維發起,後來由司法部長格里芬·貝爾繼續進行,其真正的調查物件是約翰·埃德加·胡佛。有指控稱,聯邦調查局的人員和材料經常被用在胡佛住所的裝修上。因為胡佛是美國反間諜機構的首腦,允許非聯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