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急敗壞。
龐統抓住他的肩膀就狠狠親了一下:喜歡死你了!
公孫策抽抽鼻子:你喜歡我死了?
龐統卻是怔住:你們師徒就會歪曲別人的話。
後面的車開始按喇叭,不知道哪刻換的綠燈。
到了家,看見一輛白車停在門口。
公孫策先下的車,那輛白車裡鑽出一個人,穿了灰色的大衣。耶律文才。
那人見到公孫策,就趕過來握手。
龐統停好車,才出來,沒有好氣的:你怎麼來了?
耶律文才總是有點緊張的神色:昨天連城話說得重了,我過來給公孫老師賠禮。
公孫策這才想到昨晚他的簡訊還沒回,有點不好意思。
龐統卻說:哎呀,鑰匙丟了,還得找開鎖的,今天就不請你進去坐了。
耶律文才擺擺手:不用了不用了,我還有點事,趕著走呢。
龐統說:這麼忙還專程過來道歉?真是用心良苦啊。
耶律文才搓搓手掌:光說聲道歉太不真誠了,我還帶了點禮物,公孫老師你千萬不要客氣啊。
公孫策終於搶到個說話的機會:不客氣不客氣……不,是你太客氣了。
龐統說:你怎麼一遇到他,說話都不靈光了。
耶律文才一邊開啟後備箱一邊說:其實我算是借花獻佛,我們有個客戶,又送來一大束花,也沒地方擺,我想著,還是給公孫老師最合適了。
龐統雙手環胸,在一旁哼哼:別人送的東西你也好意思拿出手!
說是一大束花,果然不是一般的大,整個後備箱都是馬蹄蓮,耶律文才躲在花後面,小心翼翼的抱著:公孫老師?公孫……給你啊。
公孫策張大手臂抱過來,臉埋在花裡,什麼都看不見了。
龐統惡聲惡氣的:你們這個客戶是開花房的麼?這麼多花不容易收集吧?
耶律文才已經鑽進車裡了:是啊,最近路不好,走了好幾個花店呢……啊,我是說我們客戶走了好幾個花店才湊了這些,公孫老師,我先走了!
公孫策的視線都被花擋了,只聽見發動車的聲音,喊一句:謝謝!
也不知道龐統是個什麼表情,不過肯定他在開門,鑰匙嘩啦啦響,公孫策問:不是丟了鑰匙麼?
龐統說:又找到了,不行啊?
公孫策偏過頭看腳下的路,一個不小心,滑一下,龐統扶住他的手臂,順手把花抱走了一部分:你們這些知識分子啊,送個花還偷偷摸摸的,就說是自己買的怎麼了,難道我還能跟他收稅?
公孫策說:人家是來光明正大的道歉的,怎麼算偷偷摸摸?
龐統停下腳步看他:人家人家……我算是什麼家?
公孫策想到自己一臉的奶油,咬了牙:你,冤家!
他很想問問耶律連城,但是將心比心,他自己,又何嘗不明白耶律文才是個什麼意思。
年輕人就是不一樣,眼神裡都寫滿慾望。
世界一片未知,他們只惦記著征服。
可是龐統這樣的男人,你用什麼征服?
龐統根本不像有心事的樣子,當然,他城府至深,深到誰也看不見的地方。
公孫策想,他心裡什麼樣子,一點都不重要。
哪個人的內心深處,不是一片狼籍,何必以愛情的名義,侵略別人的地盤。
龐統找出兩個水桶,注滿清水,把馬蹄蓮供養起來。
公孫策蹲在一邊看著那大束大束的花朵,在後備箱裡顯然經過了些許擠壓,有那麼幾枝,已經變形。
龐統心細,也看見了,小心撫平,輕聲說:多好的花。
公孫策並不是很喜歡花,但是龐統似乎很喜歡,花店裡賣的路邊長的到市場上的菜花,他都喜歡,常常眼光流連。
公孫策問他:喂,你最喜歡什麼花啊?
龐統手掌撐住下巴:牡丹吧,我到洛陽看過幾次,實在是富麗堂皇啊,如果現在能開就好了,我們可以去看。
公孫策說:你又不是武則天,還有這等野心?
龐統若有所思的執起他一隻手:公孫……策?
他看他:嗯?
現在就咱們兩個了。
嗯。
他們都走了……就我們兩個……
這樣的日子,只有兩個人,除了甜蜜,還有些惶恐,他望著男人的臉,眉目之間透著媚,數九寒天,桃花一朵一朵都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