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太太——真令人難以相信,在這裡認識結婚的。不過我想事情整個爆出來之前,他已經被太太踢出門了。你怎麼會對他感興趣?”
“只是好奇。”
我注意到他講話時瞥了一眼時鐘。我不想冒再度跟伊蓮獨處的風險,便匆匆吃完午餐,找個藉口告退。
回到系所大樓,走向研究室的途中,我聽見有人叫我的名字。我轉過身,看見那個實習研究生安珀站在我身後的走廊上。
“嗨。”我說,仍保持距離。
“不知道可不可以請你幫我一個大忙……”
一如往常,她的存在——一雙如在夢中的眼睛,但整個人敏銳投射在四周的空間中——讓我緊張。
“當然。”
“可不可以請你讀一下我寫的一篇東西?有點涉及你的領域……”
走廊的日光燈下,她的橘色短髮和長著金黃雀斑、白得發青的肌膚散發出不自然的蒼白光輝。她的尷尬神態看來不假,但仍未減損她給人的那種深層穩重自信的印象。她彷彿舉著一隻裝滿“自己”的高腳杯,以奇異、無辜又明目張膽的態度獻出來。身為處在權力地位的男性,這種時候必須小心自己眼睛往哪裡看,小心不讓自己的聲調傳達出跟眼前事務無關的衝動。而身為性騷擾委員會的一員,我更是加倍意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