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越前奇道:“原來胡惟庸也是被冤枉的?”吳天遠心道:“其實說胡惟庸是被冤枉的,他倒也不冤。若說胡惟庸不是被冤枉的,卻也不盡然是那麼一回事。這種事情難說的很,可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解釋清楚的。”因此他也不向李越前多做解釋,只是道:“愣子,我們已經盡力而為了。這個世上有些事情並不是武功高就可以辦到的。”
李越前道:“不行!我已經決定了,明天就入宮去求皇上赦免宋老師。”吳天遠聞言也是一怔,道:“你剛剛闖了天牢,殺了那麼多人,朱元璋沒有派人捉拿你就算是給了你天大的面子了,這個時候你還要入宮去見朱元璋?你以為朱元璋會聽你的話放過宋濂嗎?”可他看著李越前的神色極為堅決,又微微點了點頭,道:“你去試試也好。”
李越前見吳天遠並不反對自己入宮去面見朱元璋,便進一步道:“是啊,我也怕皇上不會聽從我的勸告,所以我想請大哥再幫我一次。”柳含煙說得沒錯,果然這一次吳天遠並沒有如以往一樣答應李越前的要求,卻是大搖其頭,道:“這種事情我是不能出面的,你既然想這樣幹,就得靠你自己。”
李越前雖然早知道會在吳天遠這裡碰釘子,可是仍是一臉不高興的神色,黑著臉,老半天沒有言語。在他的印象中,自己求大哥做什麼事情,大哥從來都沒有拒絕過他。
吳天遠看到李越前如此神色,心中也是頗為歉然,可是他自己與朱元璋有言在先,實在不出面相助。當下,他便岔開話題道:“你覺得那個孫德輝的武功如何?”李越前聞言一怔,仔細地回想了一下他與孫德輝交手的情形,方道:“他的武功還算不錯,若不是我有‘炫龍刀’在手的話,想要勝過他,只怕得需千招開外才行。”
吳天遠道:“是啊!如果我對你說他的武功還未學全,你會怎麼想?”
李越前聞言立時神光大變,道:“什麼?他的武功還沒學全,這是什麼意思?”李越前暗道:“這個孫德輝的武功還未學全便能如此厲害,若是學全了那還了得?那我又怎能是他的對手?”
吳天遠微微點頭,道:“我從來未曾聽說過江湖上有孫德輝這麼一號人物,所以開始時我也沒將孫德輝放在眼裡。可是回來後定下心來想了想,總覺得孫德輝的劍招應該不會只有這麼簡單,完全還可以更進一步。我仔細研究之後,才發現這個孫德輝的劍法其實大有名堂。”說到這裡,吳天遠從身邊的茶几上取過他剛剛畫好的數張紙來,交到李越前的面前:“在你沒有回來之前,我試著按照孫德輝的劍招推衍了幾招,你要好好看看。”
李越前對吳天遠在武學上的見解從來沒有過一絲一毫的懷疑。他眼見吳天遠說得鄭重其事,忙接過那數張劍譜,仔細觀看起來。他只要一旦潛心武學,一時之間也就想不起如何救宋濂的事情來了。卻見劍譜上的第一招就是孫德輝刺向自己背後的那一劍。當然劍譜上的那一劍,已經過吳天遠的稍加改動,可是方位更加精奇且劍勢如潮水奔湧,不可阻擋。若當時孫德輝用劍譜上這一招來對付自己,只怕自己的“炫龍刀”尚未遞出一半去,孫德輝的長劍便將自己刺個對穿了。即使自己不為孫德輝所傷,可是氣勢已奪,自己再想要入天牢救宋濂只怕連大門都靠不上,就得被打發回來了。
李越前再向下看去,卻見劍譜之上的五六招,一招更勝一招,連環相續,實是威不可當。當時孫德輝若是能使出這樣的武功來,縱然自己手中有“炫龍刀”只怕也未必能佔到孫德輝的上風。若是再加上“虎衛”一眾高手的糾纏,只怕這一會自己也不能活著回到這裡了。一想到這裡,李越前在不知不覺間已是汗透重衣。
定了定神,李越前便琢磨起該如何破解這數招劍法起來。可是這幾招劍法精奇,之間的銜接宛如天衣無縫,劍勢如流不可斷絕。這門劍法實不在吳天遠的“龍騰八荒陣”中任何一門武功之下,想要破解這樣精深的武功卻又談何容易。李越前眉頭緊皺,陷入苦思冥想之中。
柳含煙在回來的路上也曾聽李越前說起過孫德輝的事情,便向吳天遠問道:“那個孫德輝不是已經被愣子殺了嗎?還研究他的劍法作什麼?”吳天遠道:“這個孫德輝的並未能學到這門劍法的神髓,我估計他還有同門師兄弟,而且這些人的武功遠在孫德輝之上。我怕他們來找愣子報仇。”
柳含煙蛾眉緊蹙,道:“那個孫德輝還有同門師兄弟?你知道那個孫德輝是什麼門派的嗎?”吳天遠微微搖首道:“我也不知道他是什麼門派的。不過這個門派的武功倒是十分厲害。我還真想看看這樣的門派內到底有什麼樣神奇的武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