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含煙見吳天遠說到這裡流露出悠然神往之色,卻終不似吳天遠見張三丰時所流露出的火一般的激情,知道吳天遠並沒有將這一未知的門派高看到一個相當的地位。當下她笑道:“可是你怎麼能斷定你所推演出來的劍法與人家的劍法是一模一樣的?”
“這個我可不能保證。”吳天遠傲然道,“不過武功的路數卻應該是差不多的,我推演出來的劍招相較之下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柳含煙又問道:“你看愣子要花多久的時間才能將這幾招破解?”吳天遠道:“我也不太清楚,想來應該不會是一會半會便可以辦到的。”
柳含煙見李越前痴痴愣愣地盯著那幾招劍法發呆,知道吳天遠說的不錯,於是向吳天遠道:“我們也別在這裡打擾愣子用功了。今天我來下廚,天遠哥你來給我打下手。”
吳天遠道:“我不去,所謂:‘君子遠離庖廚’。我不僅是一個君子還是一個大夫。是不會踏足那種血腥之地的。”他的嘴上雖然是這樣說著,仍是笑眯眯地跟著柳含煙去了。
吳天遠與柳含煙離去之後,李越前便如一尊石像般坐在那裡,久久也不曾動彈一下。在他的腦海中卻是一片刀光劍影,奇招妙式層出不窮。可是無論他如何出招,卻終究難以破解劍譜上那區區數招。他也不知道自己坐在那裡想了多久,等到他清醒過來時,夜幕早已降臨大地,廳堂之上已是燭光搖曳。而他的面前也已擺上了一桌豐盛的酒筵。
一看到這一桌菜餚,李越前才發覺自己的肚皮早已餓癟了。他也不同對面的吳天遠客氣,抓起筷子來便一個勁地將菜餚往自己的嘴裡送。這時柳含煙則在旁有些歉然道:“本來我是準備喚你與我們一道用膳的。可是天遠哥卻讓我不要打擾你。這些菜都已經熱過兩起了,口味也差了許多。”
李越前卻只顧著大口進食,過了好一會,方有功夫回話:“沒關係的。煙姊姊的手藝真好,燒出來的飯菜比我大哥強出十多倍去。”接下來,前廳之內只能聽到一片咀嚼之聲。
柳含煙聽到李越前的誇讚,又見他吃得如此香甜,也是十分高興,當下將一封信推到李越前的面前,道:“張真人知道你明天要去面見朱元璋,特地請你捎一封信與朱元璋。”
“知道了。”李越前含糊不清地應了一聲,也不向那封信多看一眼,便將那封信放入懷中,接著大口吞嚥起來。可是他還沒再能吃上幾口,卻見徐允恭領著徐膺緒與徐增壽走了進來。由於宅院裡的僕從都被柳含煙遣散了,自然沒有人為徐氏三兄弟通稟。正因為如此,吳天遠才將府門洞開,這也使得任何都可以自由出入。
李越前一邊咀嚼著口中的雞塊,吐出一片骨頭,一邊冷冷地打量著徐氏三兄弟。而吳天遠明白徐氏三兄弟所來為何,所以神情也不甚友善,勉強地接待了對方,將三人請入座中。而柳含煙與李應昌則忙著為徐氏三兄弟斟茶倒水,忙了一小會才忙定。
吳天遠這時才向徐氏三兄弟冷冷一笑,道:“不知三位公子來此有何貴幹?該不會是為令尊大人來教訓在下兄弟的吧?”
徐氏三兄弟聞言皆流露出頗為尷尬的神色來。徐允恭連連乾咳數聲,以掩飾自己的窘態,道:“我兄弟三人正是奉家嚴之命,特來向吳大俠致謝。家父說今春以來,吳大俠屢次救敝府於水火之中,我們徐家實是無以為報。”
吳天遠的面色沒有任何變化,甚至連眼皮都沒抬一下,用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腔調道:“三位公子不必客氣,如果三位只是來致謝的話,令尊的謝意在下已經收到了。三位公子可以請回了。”
徐增壽有些坐不住了,站起身來,向吳天遠道:“可是令弟李越前今天竟然獨闖天牢,將宋濂宋老先生劫走。家父讓在下兄弟來請問吳大俠,為何要縱弟行兇?吳大俠……”
吳天遠冷笑一聲,截口道:“縱弟行兇?你憑什麼說在下是縱弟行兇?如果你們想問這件事情,直接去我的兄弟好了!”說完,吳天遠則向李越前道:“愣子,你來說。”吳天遠一方面不想同徐氏三兄弟多羅嗦,另一方面也想借著徐氏三兄弟來訪,磨練一下李越前的嘴皮子。李越前明日入宮去見朱元璋就要用到這門功夫了。
李越前的臉色很難看,也不待吳天遠說上第二句,便向徐增壽問道:“我去天牢救宋老師有什麼錯?宋老師與胡惟庸明明沒什麼瓜葛,怎麼突然間變成胡黨了?難道你們也認為宋老師是胡黨嗎?”
徐增壽立時語塞。他知道雖然宋濂的孫子宋慎娶了胡惟庸的女兒,可是宋濂一個致仕在家的老頭,又是當朝大儒,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