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說嘛,說漂亮也漂亮不到哪裡去,不過是個野丫頭罷了,再加上牙尖嘴利的,真不知道總幹事到底是看上她哪一點?就因為他們是青梅竹馬嗎?那我也是和他一同長大的,為什麼他就不選我呢?”
說這話的是鎮上知名的美女,也是歡喜國小江主任的女兒,從小就和他們同一班,出了名的美麗與驕傲。
“我看,她一定是用她家的財產逼總幹事就範的。”另一人臆測著,氣氛越來越熱烈。
“可是總幹事他家也很有錢呀!奇怪,他們兩家不是世敵嗎?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呢?”
“反正我就是不相信總幹事會看上她,這件事一定有不為人知的內情。”
儘管知道她們的話大半是出自於偏見和嫉妒,但多少還是戳進了琪英心裡。
尤其是那句事實―─她與譯人的學歷相差太多。
一個是留美碩士,一個是高中生,他們有何共通性可言?
她輕咬著下唇,深深地吸了口氣。
就算這是事實,就算她原本就因為這原因而傷神,但是她絕不會讓她們看出來,更不可能讓她們得逞的。
她踩著堅定的步伐走人茶水間,似笑非笑地看著眾家女子突然啞口無聲的尷尬表情。
“知道你們這麼關心我和總幹事,真是教人感到窩心哪!”她的眼光瞥了鎮長女兒一眼,微笑道“是吧?”
鎮長女見捧著茶杯,表情僵硬,在想不出該說什麼話的情形下,她最後只有冷哼一聲。
“琪英,你也來喝茶呀。”有人打破僵局地對她打招呼。
琪英對著說話的人微微一笑;她不怪她們,人嘛!總是哪兒有流言便往哪裡鑽,圖個熱鬧罷了,看來八卦的天性人皆有之。
“她哪還用得著喝茶?你們沒看到剛才她支使總幹事去幫她買回好大一杯珍珠奶茶嗎?”江家美女哼了一口氣,迴避著她的眼光道。
琪英看了她一眼,佯裝恍然大悟地說:“啊,對喔,剛剛應該留一些給你喝的。不過話說回來,你也喝了不少的『健康醋』,照理說不會口渴了,對吧?”
“劉琪英,你―─”
“我怎樣?”琪英直視著她,嘴角微微牽動,“下回要說人是非時,記得要關門,這樣才符合在背地裡說人閒話的原則嘛!”
“劉琪英,別仗著總幹事喜歡你,就可以這樣目中無人。我告訴你,他不可能會被
你迷惑太久的,看著吧!過沒多久他就會厭倦了。“
“厭不厭倦也不關你家的事吧?”她笑咪咪地回了一句。
語氣裡雖沒有一絲火氣,但誰都聽得出她隱約的警告意味。
江家美女面色變了變,有些狼狽地說:“劉琪英,你不要仗著總幹事―─”
“我劉琪英在農會六年了,從來就不需要靠任何人的虎威過日子。”她挑高一眉,冷冷地截口道,“倒是你,進來還不到一年,姿態就擺得比誰都高,你以為每個人都吃你那一套嗎?”
“你―─”江家美女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卻不敢再說半句話。
平常琪英雖然一副無爭無求的模樣,但是她嘴巴功夫可絲毫不輸給任何人,若是有人想佔她嘴上便宜,只會落得悽慘下場。
撂完話之後,琪英好整以暇地走向熱水器,“唉,好久沒有跟人說過這麼多話了,還真是口渴。”
“哼!我等著看你被拋棄,看你哭!”江家美女惡意的詛咒完,隨即氣憤地往外走。
看在眾人眼中,卻顯得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在。
琪英眼中閃過一抹莫可奈何。
這就是成為大家眼中釘的難處,耳朵必須不時接收到這種帶著強烈酸意的不友善話語。
唉,這全是拜譯人之賜,不過她的生活也因此豐富多彩起來了。
說到豐富多彩,她這才想起今天晚上和譯人還有晚餐之約呢。
呵,她可真幸福呀!
由於譯人北上參加全省農會觀摹展,所以琪英又恢復了獨自一人上班、吃午飯的生活。
他不在的這幾天,琪英才發現她的生活有多空虛和單調。
每每在午休時間要來臨前,她總得再三思索今天該吃什麼午餐,要不然就是得費神走路出去買外食。
文鶯阿姨和其它同事都笑她平常被人伺候慣了,所以已經忘了該怎麼自行覓食了。
不過最令琪英不習慣的並不是吃飯問題,而是她已經習慣了有譯人陪在身旁,和她聊天說話或逗她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