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婉郡主靜靜聽著女兒說話,瞧見她那副好似什麼都不畏懼的樣子,聽得她用那般平靜語氣說起以後,便是忍不住心裡覺得滿足。
縱有擔憂與不捨,可半晌,終於還是無奈搖了搖頭:“若是真想去,你便去就是了,你長大了,娘不能陪著你一輩子,你想做什麼,娘都不會攔著你,只是答應娘,早早去了早早回。”
比起從前,如今這般每日裡很有勁頭的女兒,當真是叫和婉郡主覺得別無所求了,若說從前她還有那許多顧忌,怕會壞了名聲,怕會招來閒言碎語,那如今她唯一在意的,便是女兒好不好。
只要女兒好,只要女兒願意,她便是什麼都能夠接受,也便都是她所求。
“娘就是要陪著辰兒一輩子,管他到了什麼時候,娘可不能不管辰兒。”良辰聽不得這話,心裡酸酸的,便是故意耍賴伏在孃的肩上,笑著展露小女兒嬌態。
一避開孃親眼神,良辰便是忍不住輕輕閉上了眼睛。
爹孃哥哥給的這份情,叫她如此貪戀,她是個不知足的人,自是不會覺得這溫情只有一時享受過便好,一旦擁有便是捨不得叫它離開,想要永遠都擁有才是。
因而她定要用心去護著,便是誰都不能破壞,若起了那心思,她就定要那人後悔。
伴著孃親一同用了飯,飯後良辰親自端了茶過來,坐在一旁正跟孃親說話,蕭瑜卻是頂著一身寒氣進來。
說起來這些日子三哥五哥也都忙,兄妹三人如這般坐下來的時候倒真是少了許多。
“辰兒也在?”蕭瑜急著不管不顧先拿了桌上的茶一口飲下,這才見得一旁的孃親與小妹正都吃驚瞧著他,見得小妹也在,頓時面露驚喜。
“五哥你這樣子瞧我,倒叫我以為咱們不只是三五日沒見,怕有個三五載了吧?”良辰笑,伸手又給蕭瑜的茶杯滿上,這才慢悠悠說道。
“你這丫頭,越發厲害了。”蕭瑜也不介意,便是接著笑著道:“正要找你呢,也省得我再跑了一趟了。”
“找我有事?”良辰挑眉問道,這可巧了,她也正有事要找他呢。
不料蕭瑜卻是不著痕跡看了孃親一眼,見得娘正低了頭去挑著點心來給他吃,便是朝著妹妹眨了眨眼,這才笑著道:“不就是你前幾日非吵著要的幾樣藥材,我可很是費了些功夫,這才託人從更北邊兒帶了回來的,正想著在娘這裡蹭了飯就送到你院子去。”
良辰忍住瞪他的衝動,抿唇笑著道謝:“多謝五哥,回頭給了師父,可不知他要多高興呢。”
會高興才怪?這哪裡是師父會有的反應了。
良辰心道五哥這是找的什麼藉口,她若是想要藥材,還至於來找了他了,回春谷裡什麼沒有,若是叫師父聽得她拿了這樣的藉口矇混過關,可不知又要吹鬍子瞪眼睛了。
“瑜兒還未曾用飯?”和婉郡主聞言卻是停了正細細挑著點心的手,便是抬頭看著兒子。
見得蕭瑜一臉可憐樣子直點頭,忍不住被逗笑了,忙轉頭吩咐一旁的丫頭去弄了飯菜過來。
良辰在旁邊故意皺鼻子,以示看不得蕭瑜這般在孃親面前賣乖的行徑,蕭瑜置之不理,心安理得拿過孃親挑出的定心一口吃下一個。
“辰兒要找什麼藥材?可是成親王那裡有什麼需要?”不料和婉郡主吩咐了丫頭之後,卻是還惦記著此事,卻是聽得此言上了心,便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蕭瑜頓時一口噎住,忙接過良辰遞過來的茶杯飲下,這才舒服嘆了口氣,誰能料到他隨意找的藉口,卻是叫孃親還當真了。
“娘,聽五哥說得那般辛苦,不是那般的,不過就是幾味尋常藥材,娘知道師父那裡都是極為珍貴的藥材,偏生就是這尋常的倒是很少,聽得五哥要出京,我便叫他順便自藥農那裡帶了些回來,娘你可千萬莫要聽五哥在這裡虛張聲勢。”良辰毫不客氣便是開口說道,直說得蕭瑜忍不住瞪她。
“莫要欺負你妹妹,你這孩子越發沒個正經樣子,日後成親王那裡的事多上些心,畢竟是你妹妹的師父。”和婉郡主伸手拍了兒子一下,這孩子這般大了,還整日裡以欺負妹妹為樂。
“知道了,娘。”蕭瑜委委屈屈應下,他哪裡有那本事欺負妹妹,被妹妹指使得團團轉還差不多。
待又看著蕭瑜就在這屋子的小几上用了飯,良辰這才扶著孃親自去歇息,將酒足飯飽的蕭瑜帶了回自個兒的蘊閣。
一進門蕭瑜便是由著丫頭上前伺候著解下披風,隨即極沒形象地搶先坐在軟榻上,不忘轉頭招唿花錦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