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瑞啊,這你就不清楚了,京師勤王之時,若無此人資助,我與張總兵現在恐怕都已被下了大獄,就等著秋後處斬了。”耿如杞整整衣衫,舉步向書房外走去。
“耿大人等等我,我也去迎一迎周公子。”張鴻功也顛顛兒的跟著去了。
耿如杞的弟子不知內情,不過自己的老師還有總兵大人都出去了,他自然不能託大呆在書房,跺了跺腳,也出去了。
片刻後,三人簇擁著周承允回到了書房。
周承允見耿如杞將自己帶到書房,倒是有些意外,能和主人一起進書房的,都是親近之人,這說明耿如杞沒和他見外,去歲在京畿那筆銀子花得值,這耿大人倒也是個念舊情之人啊。
“來來來,承允,給你介紹下。”一一落座之後,身為主人的耿如杞首先開口道,“張總兵就不用了吧?”
儘管剛才已經見過禮,周承允還是站起來拱手道,“草民見過耿大人,張大人。”
“周公子何須多禮。”張鴻功站起來,硬生生將周承允按回椅子坐好,“去年冬天在京畿要不是遇到你,給了我們一筆銀子打發那幫丘八,這些傢伙鐵定鬧事兒,若真如此,我們哪裡還有和你見面的機會。”
聽到這裡,耿如杞的學生大致明白了,無怪乎自己的老師和張鴻功如此看重此人,要是入京勤王的晉西軍兵譁變,那他們這段時間的謀劃都不過是場笑話而已。
“兩位大人言重了。”周承允很謙遜,“都是同舟共濟罷了。”
“承允坐下,不必多禮。”耿如杞發話了,“這位,是我的學生,新任保安知州賀文瑞。”
見自己的老師如此器重周承允,賀文瑞自然也不敢怠慢,搶先說道,“周公子就不用多禮了,你是老師的恩人,也就是我的恩人。”
這話沒錯,要是耿如杞被下了獄,他這知州肯定也就沒戲了。
周承允沒再堅持,坐在椅子上拱了拱手,“見過賀大人。”
夜色越來越深,一彎新月掛在天上,當夜,耿府書房外的僕役服侍到很晚,加了多少次茶水他都記不清了。
等周承允帶著司茶回到客棧,已是後半夜,為了讓他二人順利回去,耿如杞還特意派了家丁跟隨,以免被宵禁巡夜的兵丁誤會。
“公子,你們都聊了些什麼呀?這麼晚!”司茶揉揉眼睛,打了個哈欠問道,他在耿府門房裡都睡著了。
“等會兒再和你細說罷。”周承允說道,“筆墨伺候!”
“還不睡啊?”司茶驚問,手腳卻沒閒著,飛快地在桌上擺好了筆墨紙硯。
“自是有要事,耽誤不得。”
周承允提筆,“刷刷刷”在紙上疾書,司茶斜眼瞟去,抬頭是這樣的,“志文吾弟。。。。。。”
第386章 給未來的總督幫忙
“。。。。。。請吾弟切記切記!”宋獻策放下手中密信,喝了口水。
“唸完了?”志文問道。
宋獻策點點頭,志文大大地打了個哈欠,隨即抱怨道,“周大哥也真是,明知道我沒讀多少書,這封信還寫得這麼酸,聽得我頭都大了。”
這是剛剛收到的飛奴傳書,周承允在晉陽寫給他們的。
地裡的紅薯土豆已經收完,第二季的播種還需等上一個月,翻翻土,施施肥再說,這幾天沒那麼忙,志文乾脆把大夥兒都叫在一起,聽聽周承允來信何意。
周承允這密信,不但得豎著從右至左看,而且沒有標點,還寫得駢四儷六,看得志文腦瓜疼,索性讓宋獻策念給眾人聽,只是一封信念完,真正明白的人少,昏昏欲睡者多。
“宋獻策,給大夥兒說說,周大哥在信裡到底說了些什麼。”志文耐著性子聽下來,懂了七七八八,不過看在場眾人的臉上神情,知道想讓大家明白,還是得讓宋獻策解說一番的好,自己也得印證印證。
“是,志哥。”宋獻策衝志文點點頭,站起身開始解說。
“周公子這封信,歸根結底就說了一件事兒,咱們涿鹿山這次擊敗流匪,其中大有文章可做。”頓了頓,宋獻策見大部分人都一臉茫然地看著他,顯然難以理解他說的話,想了想,覺得僅憑自己一個人,恐怕難以將事情說明白,還是得找個人交流,一問一答之下,大夥兒應該就能聽懂了。
而這個人,顯然非志文莫屬,看他神情,對信上所說,還是有些瞭解的。
“志哥,晉西巡撫耿如杞這個人,不知你清不清楚?”宋獻策問道。
志文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