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樣,卻喝令那統領道:“人手太多,快將第一隊帶返山上!連後隊也帶一百回去!”
那統領得令,率已經作戰兩個時辰的第一隊傷兵盡數帶返山上,第二隊
走了兩成,關上只有不足三百宋軍,已經足以將金軍下不得動彈,果然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大人,太行關下,據細作來報,撒離喝已經盡集河東、河南、京西路兵馬,步騎共四萬精兵,嶽二爺處雖然也有萬餘兵馬,也佔了地利之便,卻哪裡能夠與這數萬賊子對耗?澤州府現放著三萬兵馬,莫說撒離喝不過三四萬兵馬,便是兀朮親領大軍十萬前來,也不能奈何晉城,何不遣一支奇兵,襲擾撒離喝後路,料那金軍全力進攻太行關之際,豈能腹背受敵,退之不難矣!”洪皓早已經將太行關上諸般器物準備得妥貼之至,是以大戰一開,反而無事,眼下不斷見軍報雪片般飛來,連太行關的鴿子都另送了數籠去,楊再興卻好整以暇,忙著籌措這屆類省試,全不以太行關為念,卻不由得心下大急,有些怨懟起來。這日裡實在忍不住,竟至衙中向楊再興獻策。
楊再興眼下卻沒有在學政衙門視察秋試那般輕鬆,只要一回到衙內,便將所獲軍報逐項細細分析,與自己所訂大計相比較,看有無大的失誤,卻幸喜至目前為止,都在算中,眼見洪皓這般急法,不由失笑道:“先生殺賊之心,猶勝少年,只是太行關之戰干係太大,撒離喝不嘗些甜頭,澤州軍不折損些兵馬,如何能夠將四萬河東兵馬牢牢吸在太行關下?某家自有成算,先生不必憂懼,且看數日之後,有何變故,若到那時,還有先生妙策,某家豈敢不從!”
洪皓見楊再興老神在在,不像是懼怕撒離喝地模樣,卻放著數萬大軍不用,只得興嘆而退。
此時的臨安大內,趙構卻為另一樁事與秦檜不快,眼見秦檜猶自喋喋不休,以手支額,不耐煩地揮手道:“也罷,陸游策論中尋他個不是,將秦禧提為頭名便是!”
秦檜心下大喜,卻是已經為這事遲遲不能放榜,令臨安城中士子大罵了許久,自家跑這福寧殿也跑得腿都細了,才得趙構這句金口玉言。豈不知趙構為此事已經怕見秦檜了,秦禧並非無才,宰相公子,加上秦檜刻意培養,早已經在中樞歷練,策論文筆之老辣,豈是一般士子可比?但趙構痛恨之處在於,秦禧滿紙盡是秦檜平日論事的熟語,若沒拆去糊名之前,粗粗看去,與秦檜所寫有何區別?陸游此子卻是不同,不惟才情高絕,詞賦策論淹通無礙,且一腔拳拳報國之心躍然紙上,誠為赤子心腹,全沒半點偽詐,這才是讓趙構最為看重的地方,但偏偏陸游策論中屢屢提及恢復河北之意,讓秦檜極為不滿,何況本科刻意要將自己地長子考個頭名狀元,豈能讓這布衣小子壞了大事?眼見趙構對這陸游青眼有加,更是心中忌恨,成心要尋這陸游的不是了。
當下哪裡還用得著趙構吩咐,秦檜早著人尋來閱卷的房師,將陸游捲上略略地尋了幾處不妥,放在秦禧之後,卻求趙構將自家兒子點為狀元,這才放榜。臨安城中,一時大譁,裡坊間議論紛紛,陸游本已經久享盛譽,眾士子皆以為本科非陸游莫屬,豈料會殺出個秦禧來!大宋宰相府自然門府若市,來賀地文武擠滿廳堂,全不將滿城謗言聽在耳內,陸游得訊,卻是如痴如傻,一陣暴笑之後,率士子們狂吟高歌,行那楚狂人之事,全不將失卻地狀元之位看在眼裡。天下間讀書人哪裡還不知道內裡蹊蹺,只是悠悠眾口,能奈秦檜何?
“燒!放火燒!將這一眾南蠻燒死在山上!”
太行關下,撒離喝早已經失去了血戰地耐心,一時間,投石機不再丟擲飛石,卻將點燃的柴束拋上關頭,金軍也不再用雲梯,只是扛盾將柴草堆至關下,哪消半日,關下已經堆滿柴草,大火熊熊而起,濃煙遮蔽了太行關上下數里,連關外地金軍都喉痛難忍,何況關上宋軍?嶽雷眼見無計可施,與高林略一相商,只得退去,將這火燒透了的太行關放棄,宋軍卻只是沿布守。
“稟大帥,太行關已經燒壞,關上並無一名賊人!”
撒離喝得報大喜,遂令道:“諸軍用命,大隊上山清剿殘匪,必不可放過一個!”
只是眼下能夠鬨然響應的,已經少了三千多兵馬了!
但關口無人能守,金軍畢竟得以大舉過關,徑自攻上山去,山上宋軍早已經佈置妥當,專待金軍踏著破碎的太行關爬上巍巍太行來。
………【第二零五章 撒離喝思退,嶽二爺撫軍。雷動!】………
“呼!呼!呼!”
太行山脊上,寒風如鬼嘯,卷得漫山雪花亂舞,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