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社。
“王瀚宇見過楊爺、高大爺!這位——這位莫不是——二公子!”俠義社鄂州分社老大聞說高林到了社中,推掉諸多事務,趕來相見,卻見到緩緩掀開罩袍的嶽雷,岳飛臉相倒有七分,看得王瀚宇大驚,連忙跪了下去。
原來嶽相之死,轟動天下,鄂州城中得訊,滿城焚香燒紙,無不切齒痛心。林大聲惶恐不安,卻只得縮在總領衙門,哪裡都不敢去,其他地方還有彈壓之舉,但鄂州城哪裡敢!莫說御前軍都統王貴自己也在燒香焚紙,軍中哀聲動地,民間處處香火,連自家衙門四周都是哀聲,滿城中只得數家沒有舉哀,就算想彈壓,能夠彈壓,且彈壓誰去?
如此情狀,早在預料之中,林大聲只求自保,哪裡敢多管閒事!
俠義社英雄卻是大設祭堂,所有人手兄弟輪番上祭,皆願生噬秦檜血肉,若非王瀚宇等老成者止住,當場就有人要去林大聲府衙鬧事。
總共就一百餘人手,當真去了,恐怕也當不得總領衙門千餘兵馬,但攜民意而動,城中倒可糾集上萬人。卻是送死的多。能夠殺敵的少,思前想後,只得作罷。
林大聲、王俊等人。這些天來躲躲藏,都不敢在城中現身,俠義社眾人輪番監視諸人家中及衙門,皆不見其蹤影。特別是軍中參與了出賣岳飛地幾位,除了王貴還在管事,其餘諸人都躲得遠遠地。不敢在軍中出現。
若非岳家軍紀律素嚴,軍變也發生幾回了。
此刻臨安城中已經將岳飛罪狀昭告天下,各城通衢大道及衙門前均有張貼,鄂州眾軍將憤怒之餘,各各心驚:嶽相不過離軍數月,即死於冤獄中。觀乎大宋靖康年以來,軍功之著,未有如岳飛者。身登樞密,位不可謂不高,仍然誅於如此不堪地罪名,可見大宋朝武人前途堪憂了!有此一念。軍中諸將竟然以自保的居多,無人去給王貴添麻煩。便是牛皋如此火爆脾氣,也不過在家中大怮數場,設祭終日,但王貴召集議事時,卻眾將雲集,無人敢多說半個字。
王貴見軍中如此默然,雖則大出意外,也竊為安心,畢竟鄂州軍若譁變,將動搖大宋朝根本,幸好至今無事。
王瀚宇將上項事逐一道與楊、高、嶽三人聽了,卻去組織人手,再開靈堂,由鄂州俠義社主祭,各路英雄紛紛前來致祭,嶽雷作為主家,披麻戴孝還禮。稍移時,軍中也得到訊息,統領以上職司的軍將,皆偷偷輪流前來,與嶽雷唔面。王貴也不是聾子瞎子,自然猜得到端倪,卻自家不便前來上香,派遣了親隨小校代表,被高林一頓臭罵,趕打出去,若不是在靈堂之上,對方也非首惡,便是血濺當場地局面。
嶽二公子到了鄂州之事,基本上是在俠義社與鄂州軍中悄悄流傳,市面上卻知之甚少,若不是高林的關係,軍中與俠義社頗為相得,原來連軍中也不打算通知到了,即使如此,前來致祭的軍將也達到二百餘人,小兵小卒自然上千人,直鬧得俠義社內外沸反盈天,好不熱鬧。
三日後,建州俠義社傳來訊息,岳家老小平安透過建州,此間建州官兵得秦檜快信,態度前倨而後恭,岳家有驚無險。
同日,臨安城內,曾為岳飛張目的諸位布衣、文臣,包括齊安郡王都受到牽連,上書的布衣人文直接刺配邊城,朝臣與郡王則受到彈劾。
鄂州城內,軍中則有訊息傳出:找到王俊落腳處了。
紹肖十二年正月十八日,鄂州俠義社內,人頭攢動,還有人不斷前來獻祭,但社內深處宅院中,一燈如豆,晦暗不明,門外十餘名漢子小心顧覷,房內卻只有楊再興、高林、嶽雷、王瀚宇、趙秉淵等數人。
“蔣叔叔只因到江州報訊,現下在福州下獄!上奏官王叔叔則在京中被捕!這秦檜好不狠毒!”嶽雷紅著眼,把鄂州軍中已經被牽連的人員情況向趙秉淵轉告,這些都是各地俠義社傳回地訊息,比朝廷釋出文告要快上許多,這些事連趙秉淵也不知道。
趙秉淵聽了,仰天長嘆,這些都是軍中極相熟的好友,如今只因在岳飛赴京前走漏了風聲,就受如此處置,怎麼不教軍中人人自危!
“王俊等人,因參與其事,林大聲為免死無對證,早早就將其安置私密處,多日來未曾現身。前日裡,張太尉舊屬於街買醉,卻見到一名王俊親隨在街市採買,觸動真怒,上前揪打,卻聽到口風,說是王俊不日便要回軍中,且會拔擢超升,到時便知厲害。眾人得此口風,自然不肯放過,一頓飽打之後,才知王俊落腳處。”趙秉淵也將發現王俊訊息來源的經過告知眾人。
“如此動作,王俊且會不知?若此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