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難免,今日操練力有不逮,情有可原……”
徐皓月抬手打斷他的話,沉聲說道:“我知道,昨日車馬勞頓才到大梁城安營紮寨,又飲宴喝酒,今日必定會力有不逮。這一路上大家忙著趕路,太過安逸了,今日操練是要大家收收心!”跟著他回頭看著張從顏說道:“正所謂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我白甲軍是一支強軍,便要有自己的風範,兵卒總會輪換,但白甲軍的精神要一代代的傳下去,我不希望大家到了京城這花花世界,就忘記了從前我們在英山的悍勇!一支軍隊要保持戰鬥力,就不能被外界物事影響,否則蛻變腐化是很快的,今日就是要給大家敲敲警鐘!”徐皓月可不願意見到自己手下的兵到了京城,很快就不會打仗了,這樣的例子真的不少。
張從顏和劉逸軒對望了一眼,各人喃喃念著徐皓月所說的“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這句話,似有所悟。
正說話間,有守門小校飛快來報說是營門外皇帝的車駕到了,但被守營門的兵馬拒之門外。聞言張從顏和劉逸軒對望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駭之色,阻攔皇帝駕輦這罪過可大了。徐皓月卻搖搖頭笑道:“不必驚慌,你們忘了周亞夫和細柳營之事了麼?”張從顏和劉逸軒隨即明白過來,一起笑著跟隨徐皓月前去接駕。…;
到了營門口,果然見到殿前龍捷軍簇擁著皇家車馬駕輦等候在營外,徐皓月急命守營兵將開啟營門列隊迎駕。
只見柴榮走出駕輦來,看著徐皓月哈哈大笑道:“好你個徐皓月,你這是效仿周亞夫麼?”
徐皓月躬身抱拳道:“末將不敢,只是末將定下的軍法,諸軍若不執行,末將還如何領兵打仗?今日末將不下衝撞了陛下,請陛下見罪。”
柴榮跳下車馬,身旁一眾隨駕大臣緊緊跟上,柴榮擺擺手說道:“朕也是帶兵出身,知道軍令如山這句話,不會怪罪你們,反而要大大賞賜這些士卒,的確是一支強軍!”營門口的白甲軍一起口呼萬歲拜謝了。
柴榮走入營內對徐皓月說道:“朕今日看了你那治國六綱言,覺得把你放在軍營裡似乎屈才了。”
徐皓月心中一驚,急忙說道:“陛下過獎了,這六綱言也並非末將一人的功勞,竇大人,趙匡胤將軍手下趙普、末將下屬張從顏、劉逸軒都有參與,而且末將只是出了幾個主意,這奏疏撰文乃是竇大人捉刀執筆,末將是萬萬寫不出這樣文采斐然的文章。”
柴榮呵呵笑道:“朕知道,一看你的名字在首位,但一看文筆卻是竇儼的,所以有此一問,你都出了哪些主意?”
當下徐皓月將昨夜之事一一說了,柴榮若有所思的道:“每遇事,皆可以優劣之勢,機會威脅,來做分判,的確可以事半功倍,你這個法子很好,事情千頭萬緒,用了這法子便能每日三省吾身了。”
徐皓月說道:“末將覺著當前卻是到了大周面對機會做出選擇之時,北伐契丹,勢在必行,而且斷不可半途而廢,定要一鼓作氣將契丹逐回漠北,清靖北疆才是。”
柴榮嗯了一聲說道:“朕知道,不過你們奏疏中所言,攘外必先安內,朕已經詔命左散騎常侍須城人艾潁等三十四人分別監察各州,頒行均田圖,丈量土地,均定六十州之田稅。並詔令各州合併鄉村,一般以百戶為一團,每團設定年老的團長三人,各地官吏要課勸農桑,鼓勵開墾荒地。朕還特意詔令王溥在戶部之下建立旅商司,負責對各國的貿易商路,朕知道這行商可是極為賺錢的。明年便會初有成效,待朕內部稍定,便要橫掃漠北!”
徐皓月聽聞柴榮行事向來是雷厲風行,說做邊做,但想不到會如此之快,早晨才上的奏疏,到了午間柴榮竟然已經開始動作,而且動靜不小,當下躬身真心讚道:“陛下真乃英明之主,正應了那句,五十年太久,只爭朝夕啊。”
柴榮呵呵笑著說道:“你這話我愛聽。”跟著指著王樸和竇儼說道:“王樸如今編撰大周刑統,竇儼編撰大周通禮和大周正樂,他二人若有來求教的,你有什麼主意可別藏著哦。”
徐皓月答道:“只要末將想得到的,一定會告知二位大人的。”
眾人往前走便看到一隊隊白甲軍兵將們全副武裝繞著營地在跑圈,個個都是氣如鬥牛、汗如雨下,看來是跑了很長時候了,柴榮奇道:“這些兵卒跑了許久了麼?”
徐皓月躬身答道:“從早間到現在六十多里路程了。”
眾人都是吃了一驚,柴榮若有所悟的說道:“徐皓月,你每天都讓你的兵卒跑這麼多路麼?”
徐皓月說道:“每日最少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