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真鬥之不利於己也,又不聞革命之役乎?革命功成而享大名,據顯位者,多東南之人:其冒鋒鏑,棄沙場,擲頭顱,親奔走者,鮮東南之人也……”這就是想當然了。就在他寫文章所去未遠的辛亥革命時代,東南沿海,真可謂志士如林,俊傑輩出,流血五步,與專制者作殊死決鬥。
就他這類文章看,可見其分析能力不弱,即使轉型做一軍事幕僚他的底蘊足矣當之。陳布雷從民性上點評四川人,郁達夫也從民性角度指斥浙江人,康白情談論民族氣質,以小觀大,即為幕僚基本功。清代萬維�ё�吹摹賭謊Ь僖�罰�聳潛曜寄渙諾娜粘J攣褡魑��康鞫悅襉浴⒌賾蛺卣韉耐肝觶骸氨筆∶袂櫧勇常�從薪普��嘁卓�啤D鮮〉篦錚�疃轡耷櫓�牽�砍鮃庀脛�狻>菔魯賂嬲擼�還�����1匭胄檳遺�希�怪恃兌遠ò浮P∷究芤暈逕���希�竺袂椋�杉�繳鍁а裕�蝗綣�ヒ瘓稀N純芍茨諛恢�薌��ㄆ酪病!比歡�迪壬�巳な翟誆輝謖飫錚�鏘б玻�鋪疽玻�鷚簿炔壞謾�
說來說去,康白情以一學生身份而為軍人幕僚,實在尚未走出他的學生心態,屬於另一種長不大的人物性格,這導致他後半生的做事往往心不在焉。若說他的人生是一個夢,則絕非淡然消逝者,反而是輾轉復沓,錯舛糾結,荊棘滿途,這樣一種不舒適、觸黴頭的夢,無疑,這是一個噩夢。
所以,康白情的短暫幕僚生涯,本來可以成為他人生的一個轉折點,但他因為性格和心境的原因,不得不放棄了。蓋棺論定,卑之無甚高論,也就“心不在焉”四個字,足以概括他的一生。
黃遵憲決非一個甘心做詩人了事的人。清末最後幾年也是他的晚年,他還烈士暮年,壯心未已,急思有所作為。無奈局勢一天天惡化,使他無從措手。
同樣,康白情也是不甘心以一詩人終其身的人,但他熱衷於無根飄蓬般的組黨,較之黃遵憲等人,氣象上、技術上又差著很多。
智識者的末路(10)
試將饒漢祥和康白情作一比較,饒漢祥似乎不大喜歡直接契入政治,但他和政壇的要角始終從職業角度配合默契,彷彿是另一種政治鴛鴦,缺一不可。作為標準的老牌幕僚,他所參與的事情,手到擒來,渾然天成,彷彿都不費吹灰之力。
康白情的作品氣質,則根本近於一種童話詩人,但他似乎偏偏不甘於寂寞,搞運動、發宣言,活躍於三K黨,投效於家鄉的軍閥,也真是怪事,諸事都不大投契,臨了直接走下坡路,弄到好像歧路亡羊,在哪裡他都是多餘的人。到處碰壁,灰頭土臉,最終他是以何種心情走向人生末路,不好揣測,但一種風吹雨打雪滿頭的滋味,想必繚繞不去。
二劉的專業幕僚
較之康白情,無論是劉湘,還是劉文輝的參謀都比他專業得多。劉文輝的參謀巴人說,至於談到西康呢?一般人都看不起劉文輝,責怪政府縱容封建勢力,沒有及時把他剷除。他認為,劉文輝絕不是沒有頭腦的粗人。劉文輝為了增強陣容,而以他的愛女劉元凱,下嫁在陸軍大學素質最高的特別班第二期、受過三年嚴格軍事深造教育的伍培英將軍。更任用伍培英為其參謀長,以延攬有真才實學的軍官,充任其幹部。據悉,國府本來還有意與他合作,利用西康作為敵後遊擊基地之一呢(巴人《我隨劉文輝在四川打內戰記往》,1968年《春秋》雜誌總第253期)。
1932年二劉作戰,即劉湘與劉文輝叔侄之間的戰爭。在四川的榮縣和威遠縣一帶打得非常激烈,不料劉湘所擁有的幾架教練飛機,突然加入作戰,飛到前線,所投下來的,無非是手榴彈和小型炸彈,殺傷力有限,但是教練飛機一經出動,劉文輝的軍隊就嚇得抱頭鼠竄,不敢仰視!劉文輝眼看情勢不佳,特別派巴人冒險趕赴最前線,向官兵解釋開導,叫他們躲在戰壕裡,用不著慌亂,才把軍心慢慢鎮定下來。事後戰局朝向不利於劉文輝的方向逆轉,當其部隊退到雅安時,劉文輝還掉下淚來,說是悔不該當初不聽幕僚的意見。
但劉湘任用康白情為參謀,也屬一種禮遇,並非軍事的依靠。劉湘真正依為柱石的參謀,乃是沈默士。
長時間為劉湘幕僚,而貢獻甚大者,是沈默士。他認為劉湘這個人,從未離開過四川,所以他的思想保守,禮教觀念極濃,所用秘書及政教方面人才,亦喜科舉功名之士。他個人生活簡樸,無聲色娛樂之好,勤勞軍事,寬容接物,人多樂為之用。他對升沉泰否,頗信命運,但並不迷信,外間因其崇拜劉神仙事,甚多誤解與笑話;唯實際真相,並不簡單。
20世紀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