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嬋娟雖不樂意,卻還是走了過來,她生氣是真,卻不至於當真不給元安寧醫治,若真是那樣,豈不是陷南風於不仁不義。
諸葛嬋娟移步前,冷言冷語,“伸手。”
元安寧沒有伸手,而是抬頭直視著她。
南風見狀暗道糟糕,元安寧分明是動了氣,不想讓諸葛嬋娟診治了。
諸葛嬋娟的脾氣他是知道的,一氣之下真有可能置之不理,雖然心急切,卻也不能伸手拖拽元安寧,不然諸葛嬋娟又會疑心生氣。
令他略感寬慰的是諸葛嬋娟雖然不悅卻並未此袖手,而是再度催促,“伸手!”
元安寧仍然沒有伸手,而是歪頭看向南風,“西閣位於何處?”
西閣是官宦人家對茅房的稱呼,南風倒是懂,但是沒法兒說,因為之前是他和胖子住在這裡,壓根兒沒茅房。
“我們這窮地方可沒有西閣,只在西面溪邊有個茅房。”諸葛嬋娟嘴不饒人。
言罷,見南風面露疑惑,又加了一句,“看我做什麼,我不能搭一處?”
元安寧直身站起,移步桌旁,拿起自己的包袱向外走去。
見元安寧拿了包袱,南風擔心她會此離去,不放心,便跟了去。
“幹嘛?還想跟著去啊。”諸葛嬋娟在後面叫嚷。
南風聞聲止步,待元安寧出得山洞,方才衝諸葛嬋娟說道,“她心氣甚高,你先前罵她她怕是聽到了,而今又帶了包袱出去……”
諸葛嬋娟猜到南風要說什麼,便打斷了他的話頭,“瞎操心,誰家的婦人如廁會空著手去?”
話雖如此,南風還不放心,走出山洞向西望去,在西側百步外有處新搭的茅房,元安寧是往那邊去的。
“還看?!”諸葛嬋娟很是不悅。
唯恐諸葛嬋娟改變主意,南風也不敢一直觀望,只能回到山洞。
但他仍不放心,便不曾進到裡面,只是站在洞口打量著山洞裡新增的事物,“這幾天你受累了。”
“沒你累。”諸葛嬋娟一語雙關,暗含嘲諷。
南風只當沒聽出來,趁諸葛嬋娟走向木櫃拿取藥瓶,後退一步向西張望,此時元安寧已經走到了茅房附近,應該真是如廁去了。
在此時,聽到破風聲響,急忙回頭,抬手抓住了諸葛嬋娟扔過來的瓷瓶。
“你對我何曾這般心?”諸葛嬋娟既氣且冤。
南風見狀邁步走了過去,將那瓷瓶放於木櫃,“我是怕她賭氣離開。”
諸葛嬋娟冷哼,“若她真有那般骨氣,我反倒高看她一眼。”
諸葛嬋娟話音剛落,洞外傳來了八爺的叫聲,八爺很少發出這種嘎嘎的叫聲,除非發生了什麼變故。
聽八爺叫聲有異,南風急閃而出,只見八爺在西面樹下拍打著翅膀唳叫連連,而元安寧則倒伏在離大樹不遠的河灘。
見此情形,南風駭然大驚,縱身躍出,兩個起落到得近前。
眼前的情形令他亡魂大冒,元安寧蜷縮在地,在其身邊是一把帶血的匕首,一灘鮮紅血跡和一隻森然斷手。
短暫的愕然之後,南風前扶起了元安寧,慌亂的撕扯衣襟為其包紮傷口。
諸葛嬋娟後至,見此情形,駭然瞠目,呆立當場。
“這是你想要的結果?”南風側目冷視。
元安寧大量失血面如白紙,渾身發抖汗如雨下,但她卻不曾暈厥,強自忍耐,仰頭看向南風,“送我回去……”
第三百零八章 好自為之
“你這是做什麼?”南風手忙腳亂的幫元安寧包紮傷口,他與元安寧相處的時間並不長,知道元安寧心氣高卻沒想到她會如此決然,元安寧用的可是匕首,不可能一刀斷腕,割斷受傷的右手至少也得數刀,這份疼痛絕不是常人所能耐受的。
劇烈的疼痛令元安寧雙目緊閉瑟瑟發抖,也不知有沒有聽到南風的話,只是喃喃著“送我回去。”
南風從未處理過這種傷口,急切之下便衝諸葛嬋娟吼道,“還愣著幹啥,快來幫忙。”
諸葛嬋娟也沒想到元安寧會真的斷去手掌,震驚之下愕然呆立,聽得南風叫喊方才回過神來,快步前伸手幫忙。
元安寧本已處在暈厥邊緣,察覺到諸葛嬋娟靠近,驟然睜眼,尖叫咆哮,“走開,不要碰我。”
諸葛嬋娟被元安寧突如其來的尖叫嚇得一個激靈,急忙縮手退後。
這聲尖叫耗盡了元安寧最後的一絲氣力,身體不再發抖,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