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老二不敢與那人對視,歪頭一旁,怯怯答道,“這是我家大人。”
見南風真是土地,那問話之人便強忍著不曾發怒,“既是土地,當在城外守職,為何來城隍府撒野傷人?”
那說話之人是個五十來歲的老者,穿的是一身紅衣官服,這種官服在陽間沒有,想必是陰間官差獨有。
“你誰呀?”南風邁步向那老者走去。
見他氣勢洶洶,那老者心生怯意,但眾人在前,他也不能露怯,只能硬著頭皮大聲答道,“我乃城隍府錢判官是也。”
南風也不接話,徑直走到那姓錢的判官近前,上下前後的打量他。
那判官被南風看毛了,收斂衣襬,高聲問道,“你要作甚?”
南風回到判官身前站定,“我來巡視自己的轄區屬地,讓城隍出來見我。”
“我家主上正在會客,沒空見你。”判官說道。
南風聞言舉目環視,雖然失去了龍睛天眼,地仙卻仍有觀察氣色的能力,只是這能力遠不如天眼好用,身在城隍廟,只能看到陰森鬼氣,看不到具體氣息。
尋之無果,南風收回視線出言說道,“你去喊他出來。”
“這裡是城隍府,不是你的土地廟。”判官板起了面孔。
“你去不去?”南風瞪眼。
“不去。”判官回瞪。
一話說了,二話便不說了,揮拳就打,一拳下去,打的判官負痛慘叫,南風也不收手,上前一步,抓住衣領,接連出拳,拳拳打臉,“去不去?去不去……”
此時前院有十幾個陰差鬼卒,眼見南風動手,一哄而上,圍攻援救,南風手上不停,左右起腳,連踢帶踹,將眾人盡數踢倒。
見他動手,豬老二和老槐叫苦不迭,既不敢上前幫忙,也不敢上前阻止,只在門口站著,憂愁進退。
“去不去,去不去……”南風只是打,一直打,起初那判官還咬牙堅持,後來實在被打的狠了,便開始罵,越是罵,南風下手越狠,打的滿臉是血,打的鼻歪眼斜。
那判官終於耐受不住改了口,“我去,我去。”
“你說什麼,老子聽不見。”南風繼續打。
那判官的牙都被他打掉了幾顆,說話漏風,“別打了,我去。”
聽他這般說,南風方才停手,將他往前一摜,“快去,去晚了,把你狗腿打斷。”
南風話音剛落,中庭院傳來了說話聲,“放肆。”
南風聞聲回頭,只見一個身穿官服的男子自中院大步走來,那男子當有四十來歲,身形魁梧,方臉,五官長的還算周正,一看就像個當官兒的。
看那官吏衣著,看那威嚴氣勢,看那嚴肅表情,此人無疑是此間城隍。
氣勢這東西有些是自帶的,有些是裝出來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也很好區分,便是此人板著臉,一副嚴肅的神情,南風也不曾氣餒退縮,也不站立等候,而是大步向他迎了過去,“你就是這裡的城隍啊?”
見南風來勢洶洶,那城隍唯恐他衝動動手,走的便不那麼沉穩堅定了,不由自主的慢了下來,氣勢也弱了,“你尋本官所為何事?”
南風也不答話,大步走到那城隍面前,兩者相距不多三尺,注目對視。
短時間的對峙之後,南風突然抬起了右手。
他抬手非常突然,那城隍以為他要動手,下意識的後退躲閃。
未曾想南風只是摸了摸頭,“哈哈哈,躲什麼,怕我打你呀。”
那城隍在下屬面前丟了臉,好不羞惱,“你如此胡作非為,本官定不與你善罷甘休。”
“你倒想善罷甘休,那也得我肯才成,”南風上前一步,“我問你,你把原本屬於我的祭品給弄哪兒去了?”
“甚麼祭品?”城隍問道。
“今天早些時候,自西城荒廢的土地廟前,有人燒了祭品給我,我為何沒收到?”南風問道。
城隍聞言陡然皺眉,歪頭衝被打成豬頭的判官使了個眼色,“查上一查。”
那判官聞言,快步往公所去了,不多時,拿了一本書簙出來,快速翻閱,“並無此事。”
“找死啊你,”南風眉毛一挑,轉身衝那判官走去,“你都不知道老子叫什麼,就知說沒有?”
那判官也是被打迷糊了,竟然間接認罪了,“你姓甚名誰?”
“老子乃太極九天神霄雷霆,風雲,煙雨三院主事。”南風伸出拇指指向自己,他這輩子學會了很多東西,唯獨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