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處安身。
這地下有處廢棄的城池,其中有大量空隙,南風便將它帶到地下。
也可能是受驚過度,鼴鼠來到地下之後便不再酣睡貓冬,既然醒著,就必須進食,但眼下昆蟲已經死絕,只能破開冰面,捉那水中的魚蝦餵養。
堅冰的存在令水中的魚蝦難見天日,但與此同時,冰的存在也為水中的魚蝦提供了庇護,堅冰屢遭破壞,令得水溫過低,大量魚蝦被嚴寒凍死。
天道無處不在,此事亦令南風大有感觸,沒有什麼改變是單純的改變,任何的改變都會有相應的後果發生,倘若掌握了控制虛實的法門,對那些大事的改變一定要慎重,因為不管是良性還是惡行的改變,都可能引起相同程度的對立變化。
來年春天,寒冰融化,水裡的魚蝦大部分都凍死了,小蝦還有一些,但魚只剩下了五條。
這是一種中原很少見到的魚類,長不很大,只有兩寸多長。
時辰可以透過觀察日月星辰來判斷,只要足夠細心,不但能夠透過草木的枯榮來判斷月份,還能夠根據星辰來加以確定,因為不同月份,星辰在天上的位置也是不同的。
到得四月,南風開始忐忑,因為按照之前與張德利的約定,張德利下個月就要來了,忐忑的是不知道張德利會帶來怎樣的訊息。
忐忑的等到五月,南風更加忐忑,因為五月已經過半,卻並不見張德利到來。
到得五月底,忐忑已經變成了緊張,他對張德利許以重酬,張德利是商人,權衡得失最是擅長,如此優厚的回報和辛苦的走腳販賣,他應該知道哪個更值得去做。
再等十幾日,南風更加憂心,由於之前放棄了詳細計算時日,便不能準確判斷具體是哪一天,但他卻知道五月肯定過了。
張德利沒有來。
張德利沒來的原因是什麼,根據張德利的表現,他應該不會放棄這麼多的黃金,此外,張德利也知道這裡是黃沙嶺,倘若想來,一定能夠找到這裡。
再者,張德利是走腳的商人,常年在外奔波,面對危險,其察言觀色的本領不會很差,在探聽訊息的過程中應該不會暴露行蹤。
仔細想來,最大的可能是張德利遇到了意外,要知道在沙漠裡走腳是非常危險的,人定勝天只是一句狂話,人怎麼可能勝的過天,隨便一場風暴就能夠讓人屍骨無存。
想到此處,南風后悔不迭,此前張德利是想直接調頭回去的,而他卻讓張德利繼續走完這趟,早知這樣,就不該讓他們繼續西去。
忐忑也好,緊張也罷,憂心自己無法改變的事情只是徒勞,再等幾日,還不見張德利來,南風也就放棄等待了,要知道便是張德利帶來了訊息,他也無法改變什麼。
生活總要繼續,枯燥乏味,循規蹈矩,上天就是這般,不會因為你不喜歡這樣的生活就加以改變,不管你願意還是不願意,只要自己無力改變,這種你不喜歡的生活就會一直持續下去。
南風的記性算是好的,但是就算記性很少,很多事情還是漸漸變的模糊,忘記倒是不曾忘記,只是無法想起具體的細節,長安的破廟,自己曾經用過的隕鐵長劍,諸葛的擁抱,元安寧的微笑,彷彿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綠洲雖然少有變化,卻也不是一成不變,這幾日南風發現了一個有趣的事情,水潭裡的五條魚,有其中一條開始出現變化。
這種變化自然不會是本質的變化,魚還是魚,只不過顏色變了,這種魚雌雄的顏色略有不同,雄魚顏色偏黑一點。
去年冬天,魚塘裡的雄魚全凍死了,剩下的五條全是顏色較淺的雌魚,而今其中一條雌魚竟然逐漸變成了雄魚的顏色
起初也只是感覺新奇,到得後來卻發現其他雌魚產卵之後,這條雌魚竟然有了雄魚的舉動,再到後來,魚卵竟然孵化出了小魚。
這些魚並不是什麼神異的物種,之所以出現這種變化,無疑是為了傳承血脈而產生的適應變化。
有些事情,非徹底靜心不足以感受,這雌魚化雄之事令南風大有感悟,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任何打破平衡的事情,天道都會加以糾正,多的,削弱。少的,補齊,陰陽,始終是平衡的。
而且天道對於陰陽的控制和影響是非常隱秘的,越大的事物,天道的影響就越隱秘。反倒是那些很小的事物,天道的影響反而比較明顯。似這雌魚化雄一事,若是換做是人,別說一年,就是將五個女人關上一百年,也變不出一個男的來。
自古至今,參天悟道之人比比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