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吃、生活上愛講究一點兒外。讀書習字上,那是勤奮用功的很啊!佈置的作業從來沒有拖拉缺欠,習字認真、有耐性。雖然沒有驚豔的才華,卻勝在能腳踏實地。如果從儲君的角度來看,她這種性格態度,反而比聰明跳脫的六皇子要合適。
承慶帝沉吟道:“廖卿,你看五公主與幾位伴讀相處的如何?”
廖其珍立刻道:“五公主不為外物所擾,性情堅定。”
承慶帝苦笑:“廖卿,五公主只有六歲。她的性子是否冷感了些?”
聞言,廖其珍一個激靈,清醒了一些。
不錯,君王不可有小愛,卻需有大愛。五公主現在的樣子,是大愛、小愛全沒有。她就像一個讀書機器一樣,該背書就背熟,該練字就練字。騎騎馬、射射箭、練兩套拳腳。一天下來,除了回答課業上的提問,一句多餘的廢話都沒有。
這個不是冷感,還有什麼是冷感?
她今年才六歲。
廖其珍心情複雜的離開南書房,想到承慶帝給的任務就不禁頭疼。
他這個太傅,竟然除了教授課業以外,還要教會學生們能融洽相處,保證公主殿下健康茁壯的成長。簡直是……簡直聞所未聞!古往今來,還有比他更辛苦的太傅嗎?
而上書房裡,此時卻很熱鬧。
時值三月,上巳節以過,人們都穿起了色彩豔麗,面料輕盈的春裝。江涵今天就很難得的穿了一件招搖的新衣服,大紅色織金妝花緞的箭袖錦袍,衣緣和袖口用石青色暗花緞鑲邊,黑色暗花緞的褲子,厚底束褲腿的馬靴。頂端頭髮用玉簪束起,披在後背部位的散發整整齊齊、烏黑透亮。
葉明淨今天也穿了一身新衣,鵝黃色織金妝花緞的曲裾深衣,粉白色暗花緞寬邊衣緣。同樣料子的腰帶,改良過的小喇叭窄袖。腰間繫著佩綬。
其他的男孩子們都是寶藍、石青的紵絲錦袍,冷色系調。尤顯得那兩人招搖。
太傅離開後,孫承和就伸長了脖子掉頭問:“江涵,你今天怎麼穿成這樣?跟個新郎官似的。”
江涵紅了臉,悄聲道:“我今天過生辰。祖母非讓我這麼穿。”
正文第十六章觀點
孫承和兩眼一亮:“你生辰啊!那你怎麼不請假?家裡請宴了嗎?可有戲班唱戲?”
江涵不好意思的咳了一聲:“小生日而已,家裡幾個親戚人吃一頓也就罷了。我和太傅請過假了,中午就走,下午的課我就不上了。”
“啊!”孫承和生氣的拍了一下他的桌子,“你也太不夠意思了!竟然都不告訴我,想一個人溜回去玩兒。不行!我也要去!”
江涵就勸他:“你看你,我就是怕這樣才沒敢早告訴你。我原本就是要請你的。你下了學,我讓人來接你,去我家吃晚宴可好?可不能再請假了,太傅該惱了。”
葉明淨暗自點頭。江涵說的有禮,他過生日,一個人請半天假不要緊。孫承和請假又算什麼呢?若是同意孫承和請假去參加生辰宴會,那同是同學的齊靖和薛凝之又怎麼說?
孫承和眼珠轉了轉,將脖子往左邊一伸,悄聲道:“公主,你可知道?江涵今天過生辰。”
葉明淨忍住笑。這人自認為是悄聲,素不知大家已經都聽到了。瞧,齊靖的耳朵正豎的老高呢!
“我聽見了。”她一本正經的配合他。
孫承和就做出了一臉神秘的樣子:“聽說,他家請了戲班,要唱一天的戲呢!”
江涵的頭都要埋到桌子底下去了,耳朵尖通紅。不過,倒是沒有反駁孫承和的話。
難道真的請了戲班唱一天的戲?
在現代,即使是春晚,也沒有舉辦一天的。唱一天的戲,那可是至少十個小時啊!
葉明淨就故作不懂的問:“戲班是什麼?唱戲是什麼?”
孫承和一愣,難道五公主連戲都沒聽過?
齊靖和薛凝之也是一愣,仔細回想了一下。的確,五公主以前向來不在公開場合露面,唯一一次聽戲的機會就是去年皇后的四十千秋節。可那天出了六皇子和她的落水事件,別說看戲了,命都差點兒丟掉。
想到這裡,兩人的臉色就悲慼起來。
孫承和咋舌:“你真沒聽過戲?太可憐了!我最喜歡看武生戲了,長生班的班主謝長生,能同時舞四個大錘,腳踢十二杆銀槍。可厲害了!”
葉明淨就“哦”了一聲。
孫承和等了一會兒,發現她沒下文了,不由急道:“你不想去見識見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