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外,世間任何事物變幻莫測,永遠不會停留在某一境地,這就是禪所說的——
諸形無常!你看錢柳身上所發柳氣,飄渺無定,正是無常的力量所在!”
尚讓追問:
“縱然是密無相,柳無常,又有何奇特之外?”
李從珂看著陣中的楊柳,除神色凝重之外,更帶著半分喜悅。只聽他緩緩道:
“兩股力量若能配合,就會達至——
摩河無量!!”
尚讓驚道:
“摩河無量?”
李從珂道:“不錯!摩訶本為梵語,意即無限大;無量則是沒辦法衡量之意,無限大而沒辦法衡量的力量,就是真正的——”
摩
訶
無
量!
最後四個字,李從珂說得一句一頓,似是重逾千斤。
尚讓暗驚道:
“黃巢因其命盤記載‘楊柳際會淺水遊’才會對師弟二人如此忌憚,難道冥冥中真的早已賦予二人這股力量去殲滅黃巢?”
這時間,場中惡戰方酣,驀地,狂風大作密起柳湧,天地變色。
黃巢只覺四周一片肅殺,舉頭一望,心內頓時湧起一陣不祥的感覺……
但見場中氣旋及柳霞全被狂風掃蕩一空,激戰中的眾人亦盡皆現形。
殘狗見狀,立時重追出去!力貫千斤,竟然一擊得手,正中楊行密左肩。
楊行密早在使勁氣旋時內力漸弱,此時整個身形更被擊飛至錢柳身上。
錢柳粹地一接,乘勢巧施“虛雪勁”,將楊行密輕輕的帶到地上。
但錢柳是值療傷期間,妄接楊行密,不禁真氣一亂,更劇吐鮮血。
楊行密捂肩,感激道:
“柳師兄,謝謝你!”
錢柳沒有回應,只繼續調息回氣。
他知道這一戰九死一生。
他只希望能掙回一分力氣,以殺黃巢。
否則,他死不瞑目。
但死不瞑目又怎樣?
世上本就有很多人不甘心死,但仍得死;很多人不願意敗,但仍得敗。
只不過李存孝敗得極快。
殘狗,戲劍聯手合擊,長驅直攻,不出十招,便把他打飛了出去。
於是尚讓這一邊,一定要有個人站出來支撐場面。
錢柳正準備拼死掙起的時候,楊行密己勉強的站了起來。
他不想死得瞑目。
他只要戰至最後一口氣方才罷休。
但他的肩膊卻被一隻手輕輕按住了。
“慢著!你必須立即培元養氣,保留最後一分實力!”
楊行密“哦”了一聲,扭頭望見的是——
尚讓。
尚讓直視他的目光異常堅定,語音亦出奇的緩慢道:
“因為,你還要和錢柳攜手合作!”
二人說話同時,突有一掌抵住了錢柳身後。
錢柳側目一望,怒聲喝道:
“李從珂!你想怎樣?”
李從珂沉聲道:
“不要亂動!我要將畢生的如來神掌內力傳給你,好讓你與楊行密一同殺敵!”
錢柳自花賤死後,最忌說及楊行密。是以立時怒道:
“呸!我早說過要親自擊殺黃巢,絕不會與楊行密聯手的!”
李從珂知道時間緊迫,已刻不容緩,遂一邊吐勁,一邊勸道:
“錢柳啊!你可知你半生寂寞,全是你性格無常所致!如今危急存亡,你仍如此倔強,倘若全軍覆沒,那誰來為花賤報仇?”
“此刻只有你與楊行密同心合力,方可有一線生機!”
錢柳卻不明所以,只覺一股浩然之力向他體內源源輸入。
李從珂又道:
“老衲自知大限難逃,現在傳你神功,只要你能助我少主脫險,大家便各不相欠!”
李存孝聞言,不由得感激莫名。
而此時的戰陣是:
尚讓,楊行密、李存孝三人分三面,護定了錢柳,以期他回覆功力,共同聯手,或許才可挽回頹勢。
外面的黃巢及菊花殘劍殺手完全挖制著大局,料定了尚讓這一干人等縱死也翻不了身,遂也不忙突擊,只肆意奚落道:
“劍帚仙,楊行密是老孃用來練毒的好材料,待會兒你不可相爭呀!”
“哼!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