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了陳宜興的處境,就可以知道所有失蹤者去了何處,對追查整件事有關鍵性的作用。
陳景德雙手抱著頭,並且用力搖晃,動作和神情看起來都很滑稽,可是也有幾分詭異,令人笑不出來。
過了幾秒鐘,陳景德開了口:“是一間房間 一個空間,上下左右四方都無門無窗,從一邊到另一邊,是十二步;跳起來,伸手離上面有將近六十公分;看出去全是淺綠色,十分悅目,空氣清新,呼氣暢順,有一張可以調節角度的大椅子,無論坐臥,都舒服無比 你說這是甚麼地方?”
我不禁呆住了,作不得聲。
陳景德說得再詳細不過,可是陳宜興身在何處,我也無法說得上來。
反倒是聽了他的敘述之後,又生出了無數疑問。
陳宜興在那個空間之中,吃甚麼喝甚麼?有甚麼人和他聯絡?最重要的是,他是如何進入那個空間的?
也就是說,他的失蹤過程,比他現在身在何處更重要。
我把這個問題提了出來。
陳景德雙手在自己的太陽穴上敲打了幾下:“這要從頭說起 其中我有些說不明白之處,你可別焦躁。”
我心知事情之詭異,有遠超過想像之處,單是陳宜興現在所在的空間,如果只有他一個人,那並不奇怪。可是失蹤者據估計至少有上千人之多,那就不可想像要多大的人力物力才能做到這一點!所以我也想請他從頭說起。
我點了點頭:“你想到甚麼就說甚麼,我不催你。”
陳景德道:“剛才我一再說到他們有特殊的聯絡方法,都給你打斷了話頭。”
我儘量把不耐煩的語氣收起來:“那你就從這裡繼續往下說。”
陳景德用力抖動幾下身子,像是要使自己放鬆,然後才道:“我們等徵求者來聯絡,等了很久,是在寄出應徵信之後的第五十九天時,才突然有了訊息。”
他說到這裡,頓了一頓。我遵守諾言,沒有催他。
他停了好一會,才道:“這也是一連串不可思議事情的開始。”
直到這時候,我對他所說的話還是莫名其妙 不知道有了訊息,何以是不可思議。
我仍然不出聲,等他說下去。
他再停了一會,揮了揮手,像是想趕走些甚麼,又嘆了一聲,才繼續往下說:“訊息不是來自正常的通訊方法,而是突然之間,我們自己想到的 應該說是陳宜興先想到,一兩秒鐘之後,我也想到了。”
聽到這裡,我心中疑惑之至,因為陳景德說的不是很清楚,所謂“自己想到”是怎樣的一種情形,令人費解。
我知道現在我不能發問 在這種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