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范又看看同伴,一時訥訥地答不出來了。
“你想再吃點苦頭?”方天仇的槍口對準了他的胸口。
小范已經領教了皮鞋跟的滋味,嚇得連忙搖手說:“不,不,老兄,我說實話,姓錢的僱我們,要我們臨時做個幫手。他怎麼吩咐,我們就怎麼做。”
“他吩咐你們做了些什麼?”
“他……他……”
小范吞吞吐吐了半天,被方天仇的眼睛一瞪,才無可奈何地指著他們權充賭桌的大木箱說:“錢先生就要我們守著這個木箱……”
方天仇頓覺心裡一突,知道這木箱裡必有文章,極可能就是……
正在這時候,突然聽見連續三聲喇叭,這是宋公治約定的暗號,外面有了動靜,向他發出的警告。
方天仇神情微顯緊張,但他力持鎮靜,只是無暇弄開這木箱一觀究竟了。
“你們站起來,面對牆壁!”他發出了命令。
這四個大漢在槍口威脅下,只有唯唯應命,他們懷著不安的心情,面對牆壁站成了一排。剛剛站好,堆疊的門外駛來了一輛轎車,按著兩長一短的喇叭聲。
“什麼人來了?”方天仇冷聲問。
面對牆壁的小范只好回答說:“大概是錢先生……”
方天仇這時只得狠起了心,倒握槍管,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動作,用槍把擊昏了三個大漢,而向唯一倖免的小范發出命令:“跟我下去開門!”
小范哪敢抗命,在槍口的指逼之下,提心吊膽地走出小房,從斜樓到底層。
方天仇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面,走到堆疊大門,立即閃過一旁,以身貼牆,用槍一擺,示意叫小范開門。
小范遲疑了一下,終於拿掉門裡的橫木閂,啟開了大門。
進來的果然是那姓錢的,他手裡的“司的克”從不離手,身後尚跟著兩個彪形大漢。
姓錢的尚不知道堆疊裡的情況,領著兩個手下,大模大樣地走了進來。等他發覺小范的神情有異,已經來不及了。
“不許動!”
方天仇現身出來,大聲喝令著,同時用腳把大門踢上了。
姓錢的猛吃一驚,等他看清是方天仇的時候,不禁獰笑起來。
“閣下真是智勇雙全,在下實在佩服!哈哈……”
“多承誇獎!”方天仇也來了個針鋒相對:“閣下昨夜對胡豹的那一手,稱得上痛快!鐵崗醫院騙去林小姐的一手,也稱得上足智多謀,只是不夠光明磊落!”
“哈哈……”姓錢的發出了得意的獰笑。
“姓錢的!”方天仇突然聲色俱厲地說:“兄弟沒有時間跟你打哈哈,請你立刻把人交出來!”
“向我要人?”姓錢的面不改色地說:“閣下恐怕找錯了物件吧?”
“那麼兄弟該向誰要?”方天仇逼上一步。
“怨有頭,債有主!”姓錢的有恃無恐地說:“閣下憑空向在下要人,似乎有點說不過去吧?”
“如果有憑有據呢?”
“那自當別論,請問是人證還是物證?”
“人證!”
“誰?”
“胡豹!”
姓錢的臉色突然一變,他手裡的“司的克”也同時一揮,猛朝方天仇的手腕掄去。
方天仇早有戒備,身子向旁一閃,動作比他更快地揮起鐵拳,猛一拳擊在他脅下,緊跟著用槍管擊在他手腕骨上,“司的克”便脫手墜地。
可是跟著姓錢的兩個大漢,都是刀槍上打滾的打鬥能手,就這眨眼的一個空隙,他們已把握了機會出手,雙雙一齊發動,奮身撲向了方天仇。
“噗!”
方天仇的槍管冒出了火舌,但這一槍失了準,子彈頭漫無目標地射出,執槍的手臂反被一個大漢抱住。
情急之下,方天仇重重一記左勾拳搗出,狠狠擊在那大漢的小腹上,不料那大漢把小腹一挺,竟似皮革般堅韌,根本對這一記重拳不當回事。
而這時另一大漢剛好撲到,伸手就向方天仇的脖子掐來。
方天仇暗吃一驚,猛一腳踢去,踢得大漢一聲怪叫,踉踉蹌蹌退出幾步,負痛蹲下了身子。
可是抱住他手臂的大漢,竟以手掌猛照他手腕上一砸,直似一把鋼刀背砸下,使得方天仇痛徹心肺。手腕一麻,手一鬆,槍已脫手墜落地上。
方天仇大驚失色,猛又一拳擊向大漢下巴,大漢頭一偏,他才趁機掙脫出來。
這當兒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