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安子奇忽然覺得自己進入了一個誤區,見到任芸韻以後,尤其是聽了任芸韻介紹任家的家境,原以為是可以得到幫助,實際上是過份祈求希望得到任家的幫助,反而把自己的自立放到一邊去了。像自己這樣沒用,任芸韻雖然口口聲聲稱自己是大哥,可在她的心裡,自己究竟能擺在哪裡?恐怕也只是表面的應酬,最能說明問題的是任芸韻雖然說她的三爺爺就在上海,可她從來也沒提起過她三爺爺是幹什麼的,那位胖師爺恐怕也非得像她三爺爺那樣的人才可以請得動。可她矢口不說胖師爺與她任家的關係,顯然是把這當作恩惠,或者說是瞧不起他安子奇。
任芸韻對他的熱情當然是真誠的,不過熱情只是為了幫助他早日去解脫任家的束縛,也就是任家的解脫。可是像任芸韻這樣的幫助,她任家能解除束縛嗎?任家應該是個大家族,安子奇沒有見過任家的其他人,不知他們是怎麼看待自己的,料想也不過是暗笑,暗笑任惠高任老伯挑選了這樣一個沒用的人,竟然沒法擺脫任家的影子。
任芸韻想替自己找一個武藝高強的老師,應該是沒問題的,問題是自己在任芸韻的安排下,還有多少自己的主張?
安子奇感到頭都暈了,頭緒太多,根本就沒法理清楚。
任芸韻見安子奇臉色突然蒼白,關切地說:“安大哥,你是不是在四川受了驚,看你臉色蒼白,要不要我陪你去醫生那裡看看。”
安子奇搖搖頭,站起啦說:“我有點頭暈,回去躺一會就好,我看現在也不用忙著替我找學武藝的老師,我什麼都不會,找人反而會被笑話,我還是先跟你學幾招,等有了基礎,再去找老師。你說要讓我創業,我早就想過了,不過我在上海一個人都不認識,要想創業實在難,你肯定已經替我想過,我回去想一下,然後再來找你。”
任芸韻點頭說:“你總算想通了,現在是經濟社會,沒有自己的企業,到哪裡都辦不成事。爺爺的事不用急,以後有的是時間,等你有了幫手,做什麼都不難,你記住,你最需要的是幫手。”
任芸韻最後的一句話可謂是意味深長,讓安子奇想了好久。
卷一 命運選擇 第二十二章 蹊蹺重重海外言
安子奇在浴盆裡泡了許久,熱水舒張了他的肌肉,也使得頭腦靈敏起來。熱水浴是最好的清醒劑,躺在浴缸想問題,實在是神仙的享受。
安子奇回想在貴州遇到任老伯的事,當時沒有思考過,後來也沒有思考過,總以為事情很簡單。任老伯臨死前遇到他,把價值連城的東西託付給他和馮瑤琪,應該說除了巧遇,還是巧遇,完全沒有任何可以懷疑的地方。
現在想來,好像事情不是完全那麼簡單,其中還是大有文章。
任惠高老伯臨死前的話和留下的書信暫時不去考慮,裡面究竟有多少秘密的含義現在也不知道,只是任老伯能一個人孤單單地守在貴州六十年,這其中就大有學問。任家的其他人不是在國外,就是在大城市,偏偏任老伯孤身住在深山的小洋樓裡,陪著死去的妻子,不能不說是一個大疑問。
還有,在自貢的殷小山竟然也會就地等候六十年,應該也是一個不可想像的事,就那個翡翠匣,他殷小山只是見到,連手都沒有摸過,居然會想六十年?按殷小山在自貢有如此眾多的門徒,難道一個沒有希望得到的翡翠匣,能使得他等候六十年?
任老伯臨死前給馮瑤琪一串翡翠項鍊,給他安子奇一隻梳妝匣,裡面是一些珠寶。安子奇沒有仔細察看過珠寶,只知道這些珠寶價值上千萬,任老伯的家人恐怕都是身價非凡的大富人,就從任芸韻留在小洋樓的衣服就可以知道。任老伯既然讓他寄信給任芸韻,為什麼沒有讓任家的人感謝他,而要把如此價值的珠寶留給他,到底是為什麼?
隨同翡翠匣一同存放在鐵箱裡的書和那封信,安子奇也沒有翻過,除了覺得那封信沒有收信人感到奇怪外,還不知道那幾本書到底是什麼書。不過從把書和翡翠匣放在一起,說明肯定不是普通的書。想到這裡,安子奇自敲自己的腦袋,真是糊塗,竟然不會早點去翻那幾本書,說不定書裡有答案。
安子奇再也躺不住,趕緊從浴缸裡起來,穿上衣服後便拿著銀行金庫的鑰匙往銀行走。
銀行的工作人員還是挺認真,查對了密碼和憑證後,放安子奇進入有著幾十公分厚的鐵門裡的保管室。安子奇用鑰匙開啟標有號碼的鐵抽屜,取出裡面存放的東西,將東西放在旁邊的桌子上,然後一件件仔細看。
開啟那隻紫檀木箱,裡面的荷葉翡翠匣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