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桃就是風流店的西公主,那麼怎會在朱雀玄武臺上被選為花魁千金賣身?而依據白素車所言,風流店西公主乃是因修煉一門奇功,故而男化女身,如果西公主本是男子,更不可能在朱雀玄武臺上被選為花魁。
阿誰本是嗅到一陣熟悉的幽香,有別於荷花,所以知道是西方桃,眼見兩人相視訝然:“你們認識?”
“姑娘金簪擲出,並無惡意,容我猜測,是有話要說?”唐儷辭眼見西方桃神情有異,“唐某並未視姑娘為敵,如有話要說,不妨坐下同飲一杯酒。”他自袖中又取出一隻白瓷小杯出來,為她一斟。
“阿誰,”西方桃緩緩坐了下來,卻不喝酒,“這個人究竟是好人還是壞人?”
她問出這一句,阿誰微微一笑:“唐公子聰明機智,雖然時常不願表露他內心真正的心意,卻當然是個好人。”
西方桃凝視著唐儷辭:“但他卻不像以天下為己任的俠士,也不想為救蒼生苦難而以身相殉的聖人,為何要插手江湖中事?為何要與風流店為敵?你心中真正圖謀的事,究竟是什麼?”
唐儷辭看了西方桃一眼,微微一笑:“我只是想做個好人。”
“說不定——你是值得賭一賭的那個人……”西方桃緩緩地道,“你能逼小紅炸燬餘家劍莊,能助宛鬱月旦立萬世不滅之功,說不定真的能毀去風流店。”她看向唐儷辭手中的小小金簪,“風流店中,有一個絕大的秘密。”
“什麼秘密?”
阿誰突地微微一震:“西公主,你知道了那扇門後的秘密?”
西方桃不答,過了好一會,她道:“唐公子,你可知風流店東西公主,練有‘顏如玉’奇功,練到九層,男化女身?”
“我不知道。”唐儷辭微笑道,“世上竟然有如此奇事?”
“但我卻貨真價實是個女人。”西方桃緩緩地道,“七花雲行客之一桃三色,本來就是個女人。”
“那為何大家都以為你本來是男人?”唐儷辭溫和地問,“你一直以來,都是女扮男裝?”
“我無意倚仗容貌之美,取得與我本身實力該有的成就。”西方桃淡淡地道,“我很清楚我是個美人,那並非我能選擇,但我的實力,應該遠在容貌之上。”
“姑娘也是一位女中豪傑。”唐儷辭微笑看著她,“但究竟七花雲行客發生何事,為何姑娘位居‘西公主’,而梅花易數、狂蘭無行淪為殺人傀儡?”
“因為他們不是女人。”西方桃冷冷地道,“風流店中,有一扇門……那扇門之後究竟有些什麼,誰也不知道。風流店表面由柳眼統率,其實掌握風流店中人命運的人有兩個,一個是柳眼和柳眼的藥丸;另一個……便在那扇門之後……柳眼什麼事也不管,風流店中統領號令的兩個人,一個是小紅、一個是撫翠,而撫翠——撫翠所表達的,就是那門後之人的意思。”她面無表情地道,“那門後面的人和撫翠,都喜歡女人。小紅以‘引弦攝命’制住梅花易數和狂蘭無行,但他們不是美貌女子,所以只能作為殺人傀儡,而我——因為我相貌美麗,深得門後那人歡心,他授予我‘顏如玉’神功,等我男化女身,便要予以凌辱。而我本是女子,根本練不成那功夫,雖是女裝,大家卻以為我是男子之身。”
“柳眼知情嗎?”唐儷辭聞言問,“還有那些痴迷於柳眼的白衣女子,可也受門後之人凌辱?”
“不,那些女人迷戀柳眼成痴,”西方桃冷冷地道,“她們寧可自殺,也絕不會手門後之人凌辱。風流店中另有紅衣役使,是門後之人專寵,紅衣役使是他直接指揮,練有迷幻、妖媚之術,以及攝魂陣法。”
“一扇奇怪的門,一個在女人身上尋求成就感的男人。”唐儷辭道,“只怕那躲在門後的人,並不如大家所想的那麼神秘可怖,我猜……他一定具有某些缺陷,並且對柳眼非常嫉妒。”
西方桃微微頷首:“風流店內情複雜,要一舉剷除絕非易事,並且那些白衣役使、紅衣役使,不少出身江湖名門正派,一旦挑落面紗,勢必引起更大的恩怨。加之猩鬼九心丸流毒無窮,除非找到解藥,否則所有中毒之人都是風流店潛伏的力量,雖然碧落宮青山崖一戰得勝,卻並未有動搖風流店的根本。唐公子是聰明人,應當明白接下去如何做。”
“關鍵只在猩鬼九心丸的解藥,以及柳眼、門後之人兩個人。”唐儷辭微笑,“桃姑娘將此事託付與我,可是有離去之心?”
西方桃沉默了一陣:“臥底風流店,絕非容易之事,我已很累了。”她緩緩地道,“小紅早已懷疑到我身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