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3 / 4)

些日子我冒險夜闖小紅的房間,雖然中了幾支毒箭,卻取出了幾個藥瓶。”她自懷中取出三個不同顏色的瓷瓶,“或許其中有解引弦攝命之法的藥物,梅花易數、狂蘭無行中毒多年,我曾多方設法營救,始終沒有結果,唐公子或許能想出嘗試之法。兄弟多年,本來不該就此離去,但一桃三色不能殉身風流店之中……”她靜靜地道,“以我一人之力,拔劍相抗,只會死在紅白衣役使亂刀之下,我不想死得毫無價值,所以……一切拜託唐公子了。”

“在風流店臥底數年,姑娘可敬可佩,安然離去,本是最好的結局。”唐儷辭微笑道,“但在離去之前,可否問姑娘一件事?”

“什麼事?”西方桃眼眸流轉,以她容顏,堪稱絕世,目光之中卻頗多憔悴之色。

“春山美人簪的下落。”唐儷辭道,“此物干係一個人自由之身,姑娘可以開出任何條件,與唐儷辭交換此物。”

“春山美人簪……”西方桃低聲道,“此物不換,暫別了。”她拂袖而去,背影飄飄,化入黑夜之中。

“西公主居然是臥底風流店多年的一桃三色,世上奇事,真是令人驚歎。”阿誰輕輕嘆了一聲,“我一直以為她和東公主很有默契,也是那門後之人的心腹。”

唐儷辭微微一笑:“阿誰,鬥心機的事,你就不必想了。跟我來吧,明日一早,十里紅亭,我與柳眼以人易人。”他站了起來,“我有另一件事問你,你知不知道柳眼最近下葬了一個人,造了一座墳?”

“墳?”阿誰眼眸微轉,“什麼墳?”

“你是最親近他的人,我想他若葬了一人,除你之外,旁人也許都不會留意。”唐儷辭輕聲道,“你可曾見過一個藍色冰棺,其中灌滿冰泉,棺中人胸膛被剖,沒有心臟?”

“藍色冰棺……”阿誰凝神細思,“藍色冰棺……我不記得他曾為誰下葬,也沒有見過藍色冰棺,但他出行青山崖之前,在菩提谷停留了兩三日,其間,誰也不許進去打擾。如今風流店已經遷徙,將要搬去何處,我也不清楚。如果他真的葬了一人,若不是葬在風流店花園之中,就是菩提谷內。”

“菩提谷在何處?”唐儷辭衣袖一振,負後前行。

“飄零眉菀。”阿誰微微蹙眉,“我可以畫張地圖給你,風流店的據點,本在飄零眉菀,菩提谷是飄零眉菀後的一處山谷。”

“多謝。”唐儷辭一路前行,既不回頭,也未再說話。

藍色冰棺裡的人,相比對他而言,非常重要。阿誰跟在唐儷辭身後,第一次見唐儷辭的時候,她覺得他光彩自賞,溫雅風流;而如今時隔數月,唐儷辭依然光彩照人,依然溫雅從容,甚至已是江湖中名聲顯赫、地位顯赫的人物,她卻覺得他眉宇之間……除了原有的複雜,更奪了抑鬱。

那就像一個人原本有一百件心事,如今變成了一百一十件,雖然多得不多,卻負荷得如此沉重……沉重得令一個原本舉重若輕、揮灑自如的人,呼吸之間,宛若都帶了窒悶、帶了疲憊。

但只是疲憊,卻不見放棄的疲倦,他前行的腳步依然敏捷,並不停留,就像即使有一百件、一百一十件、一百二十件難解的心事,他仍有信心,可以一樁一樁解決,只要堅持努力到最後,一切都會很好。

她跟在他身後,望著他的背影,突然之間,有些佩服、有些心疼、有些難解複雜的情緒……慢慢湧了上來,他曾是一個怎樣的人?又將是一個怎樣的人?

房中並非只有他坐的一張椅子,除了鳳鳳、沈郎魂坐的椅子之外,尚有三張空椅,但他這麼站起一讓,讓鍾春髻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備受尊寵之感,情不自禁坐了下來:“我……我……”她定了定神,“我只是尋訪師父蹤跡,恰好和唐公子同路。”

“原來如此,雪線子的蹤跡唐,某可以代為尋找。”唐儷辭道,“如有訊息,隨時通知姑娘如何?”鍾春髻點了點頭,卻又突然搖了搖頭,呆了半晌,她道:“其實我……尋找師父並沒有要事,我只是不知道究竟要去哪裡……”自從下了青山崖,她就迷失了要去的方向,從前行走江湖是為了什麼,如今竟絲毫不能明瞭,只覺天地寥廓,星月悽迷,朋友雖多,竟無一個可以談心解惑。她究竟要往何處去?究竟要做何事?她行走在這天地之間,究竟有何意義?一切的一切,彷彿成了深不可測的迷……人生,除了一些全無可能的妄想之外,毫無意義。

唐儷辭微微一笑:“如果鍾姑娘無事,不如與我等同行吧。”此言一出,池雲和沈郎魂同時瞪了他一眼,鍾春髻呆了一下,彷彿唐儷辭此言讓她更加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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