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國,我要兩條人命祭天下。”方平齋緩緩的道,“第一個是朱顏,第二個……是你。”
玉箜篌仍然是笑:“六哥果然是六哥。”
“現在可以說為什麼你要助我復國了嗎?”方平齋的視線終於從滿手的灰燼上轉到玉箜篌身上,“助我復國你沒有任何好處,甚至到了成功之時,我會要你死。”
“表妹死了,”玉箜篌笑靨如花,“我何須在乎生死?我只在乎過程,我只是要證明——”他對著空氣輕輕呵出一口氣,“我想讓誰得天下,誰就能得天下;我想要誰為我大哥陪葬、想要誰為表妹陪葬,誰就要陪葬。”微微一頓,他道,“而天下,我並不在乎。”
“大哥說你要出兵遼國,收復燕雲,是真的麼?”
“真的。”玉箜篌柔聲道,“我想讓誰得天下誰就能得天下,我想讓誰贏就贏,讓誰輸就輸。”
方平齋目不轉睛的看著玉箜篌,這個人一定是瘋狂的,這是一種很熟悉的瘋狂,或者……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七弟和唐儷辭是同一種人,連他們的瘋狂都瘋狂得那麼相似。但六弟已不再有他要保護的東西,於是那種瘋狂就形之於外、露之於骨了。
借這個人的力量復國是可行的,這個瘋子只是要證明他自己,而不會對他造成任何威脅。方平齋很清醒的想,隨即很冷的哈哈一笑,也許他真的天生不是好人,拋棄自己十幾年的一切竟是如此輕易,輕易得讓他流不出任何眼淚。
過往的道義取捨,君子小人,原則風格都成了雲煙,他以為自己會掙扎會痛苦,但其實沒有,踏出第一步之後心裡只覺得冰涼,之後一切都成了定局,沒有任何痛苦,只能一步一步走下去。
當一個人對自己殘酷到了極限的時候,他就不會再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