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比強者多,坦誠自己並不是那麼與眾不同,也不是那麼超凡脫俗,其實也沒什麼不好。
“好了。”傅主梅從桌子下起來,很高興地看著被他修好的桌子,“你看看你看看,怎麼樣?”韻翠很認真地蹲下細看那條裂縫:“真的很好……”突地門外咿呀一聲微響,有人走了進來,微笑道:“在做什麼?”
“宮主!”韻翠嚇了一跳,宛鬱月旦走路不帶風聲,她真是沒有聽見,“我們……我們只是在看……看這個桌子下面……有一隻很奇怪的蟲子。”傅主梅一臉緊張,見她真的沒有告訴宛鬱月旦這張桌子有瑕疵,頓時鬆了口氣。
“蟲子?”宛鬱月旦也蹲了下來,好奇地對著桌椅:“什麼蟲子?”韻翠和傅主梅面面相覷:“那個……蟲子啊……就是有四個翅膀,八條腿,兩個頭的怪蟲子。”宛鬱月旦伸手輕輕撫了撫桌腿:“下次看到奇怪的蟲子,一定要叫我。”韻翠連連應是,宛鬱月旦站了起來,從懷裡取出一樣東西:“小傅,你猜這是什麼?”
傅主梅已經幾天沒見到宛鬱月旦,聽說他出門去了,此時見他眼角的褶皺舒張得很漂亮,那黑白分明的眼睛也睜得分外好看,覺得他心情應該很好:“我猜不出來,是什麼?”阿儷和小月這些人的心思,他永遠都猜不到。
宛鬱月旦攤開手掌,手心裡是一塊柔軟的白色綢緞,綢緞順著他開啟的手指散開,露出一枚色澤柔和,微微含綠的珍珠,這珍珠比手指略大,圓潤滑膩,形狀和質地都是一等一的好,只是略有擦痕,並且被稍稍削去了一塊。韻翠忍不住脫口驚呼:“綠魅!”
看到這樣的珍珠,就算再愚鈍的人也知道那是稀世珍寶,帝冕上的綠魅!
傅主梅目不轉睛地看著宛鬱月旦手裡的珍珠,韻翠驚呼“綠魅”的時候他也脫口而出,“阿儷呢?他怎麼樣了?”
汴京出了天大的命案,一夜之間,五人喪命。
而更離奇的是,死去的五人之中,有四人戴著古怪的豬頭面具,軍巡捕接到訊息去收屍的時候,把那四人臉上的面具扯了下來,結果讓人大吃一驚。這四個已經死去,衣著古怪的豬頭人,竟是十幾年前失蹤的兩對江湖俠侶,一貫素有俠名,當下議論四起,不知究竟是誰如此狠毒,竟然將這四人弄成如此模樣,然後害死,而死去的另外一人更是激起軒然大波,竟是“九門道”韋悲吟。
這人殺人無數,犯下不計其數的命案,軍巡捕也早有耳聞,只是對這等江湖高人無可奈何,他突然暴斃,人人大喜過望,只是究竟是誰一刀挖了韋悲吟的心?又是誰折斷了那兩對江湖俠侶的脖子?
殺這五人的人,究竟是正是邪?能殺這五人的人,究竟是人是鬼?軍巡捕馬不停蹄調查所有線索,而皇宮大內暗潮洶湧自不必說,楊桂華對這起兇案分外在意,打點起十二分的精神,鉅細無遺地追查整件事的種種細節,包括整條官道上的散居的村民百勝。
皇上對此大為震怒 ,有人敢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公然殺人,手段極端殘忍,而且棄屍官道影響甚大,甚至距離宮城不到五里之遙,兇手如不伏法,朝廷顏面何在?當下連下數道聖旨,調動刑部大理寺配合焦士橋主查此案。
事情傳得很快,朝野一片譁然,上至朝臣,下至販夫走卒,人人都在議論這件驚天奇案。
距離洛陽城十里外的官道。
昨夜後半夜下了一場微雨,官道兩旁的草木樹林都潮溼不堪,來往的行人稀少。這幾日都不是趕集的日子,暮秋時節,,官道兩旁分外的淒冷,遍地的野草黃萎蕭索,落葉紛紛,四處都是一副殘破落敗的景象。
潮溼凌亂的矮樹叢中,有人倚樹而坐,微閉著眼睛。
他的臉色很白,一身白衣在雨水雜草中已是髒亂不堪,更染有半身血跡,正是昨夜連殺五人的唐儷辭。
殺人之後,他便一直沒能離開這條官道。勉強走了幾十里路。雖然及時返回國丈府,畢竟他是人非神,心有餘而力不足,楊桂華遭人在這條道上來回搜尋了幾次,但憑禁衛軍那些雜兵又怎麼摸索得到他的行蹤?結果是滿城風雨追查殺人兇手,唐儷辭卻是一直坐在距離他殺人之處數十里外的樹叢之中,淋了一夜的微雨。
昨夜……他其實沒有預計要殺人,在汴京城外動手,在皇上的眼皮底下殺人,為了五條不相干的人命,冒拖累自己和國丈府的風險,殊為不值。但韋悲吟咄咄逼人,風流店要奪綠魅珠,勢在必得,不得已之下,他連殺五人。
殺人……並不算什麼,唐儷辭倚樹而坐,閉著眼睛,這裡距離碧落宮很近,昨夜下雨之前他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