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消了蠱蟲奪人意識的那份毒性。
但也只是可以不讓我變成死士而已。
“你親眼看到帝白蘿被燒光的?”我依舊不死心。
“不錯。”他開口。
看得出來,他沒有說謊,當然,像他這樣的人也不屑說謊。
沒想到我來到汴梁除了把自己和別人送入虎口之外根本就是一事無成。
他看著我道:“看來李煜沒有告訴你,除了帝白蘿,還有一種辦法也可以去除蠱毒。”
我轉驚為喜,然而不等我開口,他的一句話又澆滅了我的希望:“就是將蠱蟲渡到另一人身上,只不過,被渡的那個人會死。”
如果我選擇了活著,另一個人就會死。雖然我不是什麼聖母,可是那種要靠害死別人自己才能活著的事我還做不出來,那是大惡人做的事,而我一個小小的無賴。
“如果你願意,我現在就可以幫你解了蠱蟲。”
開什麼玩笑,他是在試探我麼。“你會那麼好心?”
他沒有回答我的話,轉身從他的案几上拿起一副圖卷,走到我面前,翻開:“這個,是你畫的?”
我看了一眼,立刻就認出了那是我畫給袁寐的梯田設計圖,雖然不是原來的那張,卻幾乎臨摹得一模一樣。
“我不記得了。”我隨意地道。
“是嗎?”他沉吟了一會兒,“看來你需要有人幫你想起來。”他看向門外,戰非帶著一人走了進來。迎上那帶著怨恨的目光,我一下就明白過來整整一天心裡的不安是什麼。果然,不但知道我和孟亦風的關係,還知道我中了苗疆死士的毒,又知道我在漢蜀做過的事,最重要是一心想要我死。想來想去也只有一個人了。
“王爺,不止梯田,此女還會製造鐵船和兵器。如今漢蜀國中的大部分律令也是此女所訂,孟亦風能獨立一隅,戰無不勝,此女功不可沒呢。”若蘭不冷不熱的聲音傳過來,如畫的眉目此時卻顯得猙獰可怖。
我會製造鐵船和兵器?會制定律法?還會打仗?天啊,這頂帽子真是太高了,縱然我臉皮比長城的城牆還厚也受不了了:“蘭姐姐,你也太抬舉我了吧。在漢蜀,就算是一個三歲小兒也知道他們的公主有多無賴多不堪,奢華驕橫,無賴霸道,還制定律法制造兵器?你這玩笑也開得太大了吧。”
若蘭勾起殷紅的唇,竟顯得有幾分媚惑:“如果王爺不信,大可以問問李煜,此女到底是什麼人。”
我冷笑道:“李煜現在被打入了死牢,你讓別人怎麼問?”
“此女子是妖女,她通曉古今,而且能占卜未來,她本來就不該是這個世上的人。只要她一死,對孟亦風來說就是少了左膀右臂,日後想要平叛漢蜀也少去了一個阻力。”
搞了老半天還是想我死啊,早說呢,給我戴什麼高帽子呢?嚇得我的小心肝一抖一抖的。
趙德昭斂起笑容:“本王要做什麼事不需要別人指手畫腳,告訴本王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若蘭臉色一下難看下來,她看了看趙德昭,又看了看我,好像明白過來什麼,惡狠狠地向我撲過來:“妖女,秦雨,你這個妖女,你……”
“若蘭!”我突然拉下臉,大喝一聲。若蘭一愣,估計從來沒看過我這麼可怕的表情,要衝過來的腳步也停住了。而趙德昭望著我的眼神裡也帶了一分詫異。
“若蘭,你真叫人失望。”我的語氣裡抑制不住鄙夷,“虧當年夢蝶坊的這麼多姐妹都以你為榮,都道這樣一個清高驕傲的女子,就算是摸一摸衣角也怕弄髒了你的衣服。你親手給那些士兵做棉衣,即使只是演戲,將士們也都尊敬你;而我,以前我雖然也很討厭你,但我知道你對孟亦風的愛任何人都比不上。但是現在,你的所作所為卻是完完全全地讓我覺得厭惡。”
她的眼神時而迷離,時而清晰,似乎在回憶著什麼,眼圈也漸漸紅了:“本來不會這樣的,都是你,都是你……”她不住地重複,好像已經不太正常了。
“把她帶下去。”趙德昭冷冷地吩咐。於是臉色悽迷的若蘭被拖了下去。
“秦姑娘,我們可以猜猜,是孟亦風先出現,還是耶律穆雲先沉不住氣呢?”
“孟亦風不會來的,耶律穆雲也不會。”我昂起頭一字一句道。
“是嗎?”他輕聲笑了。
*
身份被揭穿了,我自然也不用女扮男裝了,穿上趙德昭送來的衣裙我竟然有些不習慣,不但頭上沉甸甸的,走起路來也完全邁不開步子,不知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