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殿下身邊這麼久,應該可以猜到殿下的答覆吧。”
孟亦風不會答應的,倒不是我自戀地以為自己在他心裡的位置有多重要,只是,他絕對不會被人威脅。
“所以你想我消失一陣?”恐怕他是希望耶律穆雲以為我已經死了,可以打消這個念頭。
他苦笑道:“如果有其他的辦法,袁某一定不會出此下策。只是聯盟在即,相信誰也不希望出什麼變數。所以只能先委屈公主了。”
“好,我答應你,等傷好了,我會離開成州。”不等他介面,我又道,“不過,我不想你告訴孟亦風我的下落,也不要說我已經得救。”
袁寐似乎很驚訝,許久才答應了我。倒是一旁的若竹,只是用耐人尋味的眼神望著我。
“你真是個沒心沒肺的女人。”袁寐走後,若竹陰陽怪氣地開口道。
這傢伙,該不會是看我重傷所以沒力氣和他吵吧:“我還以為你對你的少主有多忠心呢,還不是幫著那袁寐欺上瞞下。”
“那你呢?你想見到他嗎?”他笑著反駁我,“你還不是為了不要見他而甘願委屈自己在這裡?”
我到底想不想見他?我竟然自己也不知道。作為孟箐雨,我是想見他的;但作為秦雨,我一想起他可怕的眼神,想起他說要禁錮我的話,我又怕見到他。
我偷偷的瞥了若竹一眼,原來他早就知道了,所以沒有去向孟亦風揭穿袁寐。我翻出腦海裡孟箐雨關於他的記憶,那是個很孱弱的少年,總喜歡一個人悶在房裡搗鼓那些草藥,每次她與他說話,他總是愛理不理。
“你變了,”我聽到自己細弱蚊蠅的聲音,“以前你不是這個樣子的。”
他斜著眼瞧我,邪邪地笑著:“那你說說,我以前是什麼樣的?”
我細細地回憶著:“不喜歡說話,也不喜歡笑,像塊石頭,臭臭的。”
他笑容一僵,定定地看了我半晌,隨即笑開了道:“想不到少主還會告訴你這些。”
“對了,齊莫怎麼樣了?”我轉移了話題,想起剛才袁寐欲言又止的樣子,問道。
他目光移向別處,沉默了一會兒,復又看向我:“那天一共有上百個叛軍餘黨,全被之後趕來的南軍拿下了。少主因為順著水路而下,避過了一劫,與袁寐會合。齊莫也被當場抓獲……”
他神情古怪,讓我有些不好的預感:“我是問你他怎麼了,我當然知道已經抓住他了。”
他遲疑了一下,終道:“少主挑斷了他的手腳筋,叫人把他扔進了水裡。還有那天所有的叛軍餘孽,也全被廢去四肢投入水中……”
我做噩夢了,先是夢到自己被綁在一個木樁子上被人當成箭靶子射,接著又被人拉去浸豬籠,然後在河邊看到更多的豬籠。那些人表情悽慘,手腕和腳腕上都是血。我和他們一起被扔進了河裡,冰冷的河水湧進我的鼻子和耳朵裡,難受得我無法呼吸……
“啊!”我猛地驚醒,渾身汗淋淋的。
若竹向我走過來,微微皺眉:“你是想傷口裂開來麼?”
他不說也就算了,他一說,我便覺得肩上一陣撕裂的疼。
“別動。”他按住我,伸手解我的衣帶。
鳳霞山頂的一幕在眼前閃過,我一慌,用能動的那隻手去推他:“你幹什麼?”
“看看你的傷口。”他看著我,戲謔地道,“不然你以為我要幹什麼?”
我窘迫地別開眼,不再說話。他拉開我的衣帶,毫不憐香惜玉地將我的褻衣拉下一半,疼得我倒抽一口氣。娘個腿的,不就是誤會了他一下下嘛,用得著報復得這麼快麼!他看我瞪他,笑了:“你放心,就你這幾分姿色,還提不起男人的性質。更何況……”
他眼神一黯,沒有再說下去。
孟箐雨的好心又在我體內氾濫,我小心翼翼地看向他,斟酌著該說些什麼來安慰他。身殘志不殘?應該以司馬遷為榜樣?好像每一句說出口只會加深他的痛。
我索性靜靜地看著他幫我換藥。好在他很快又恢復了腹黑的本色,那撕繃帶的力氣大的簡直像是給豬拔毛。好不容易等他扯下繃帶,我的半條命也跟著去了。
“真的裂開了。”他盯著我的傷口,拿出他的瓶瓶罐罐,開始折騰起來。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傷口,卻馬上被這猙獰的模樣給嚇到了。肩上布著數個大大小小的水泡,應該是被火燒傷的,水泡最密集的地方有一個銅錢大小的血紅色的窟窿,向外翻出粉紅色的肉。
“為什麼每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