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路猷雅儘量不打擾他的身影,然後他聽到那群烏鴉吵著也要公平待遇的喳呼聲。
路猷雅點點頭,然後每個人真的都有了杯咖啡。
他心裡有點小不爽。憑什麼這些人的待遇跟他一般?但是看到他們只有咖啡沒有千層糕,小雞肚腸總算釋懷了些。
風捲雲殘的解決掉咖啡跟點心,他沒想到,竟是出乎意外的好吃。
他從小就是幾個兄弟中最挑食的,看不到喜歡的菜色寧可不吃,養大他們幾兄弟的姑婆有著完美廚藝,可是也常被他氣得拿起鏟子打人。
也不知道是否真是咖啡的魔力,接下來他下筆如神助,偏是這樣還能分神注意在短短的時間內,那個女人不只替他接電話,收郵差送的掛號,忙進忙出,整理起上一任助理留下的爛攤子,一直到他把所有的人全部打發走,她還在用訂書機喀喀喀的把檔案分門別類。
他瞄了眼,驚訝她的清楚。
“我還要一杯你煮的咖啡。”拿著空杯晃了晃,指使人指使得很順手。
“忙完了?”雖然她不會認為Photoshop?就是設計師的一切,親眼看到他從草稿到手工繪圖,到鉅細靡遺的模型製作,那種隔行如隔山滔滔如江水的崇拜,讓人不由自主的對他另眼相待起來。
申衛然點頭,揉眼,伸腰。
趁著路猷雅去倒咖啡的空隙,他翻閱了那堆他沒空整理,也不知道要從何整理起的資料明細。經過她的巧手分成月份日期,分門別類的釘成一疊後,讓人更一目瞭然。
“對不起,我自作主張,還有,袋子裡的衣服我洗乾淨了,謝謝。”去而復返的路猷雅趕快把咖啡放下,拿起紙袋,雙手奉上。
看到她那麼一本正經,申衛然接下袋子隨手放下。“幾天不見,你找到住的地方了嗎?”
“嗯,娃娃……也就是你在咖啡癮看到的那個老闆娘,答應讓我在咖啡廳打烊後打地鋪。”
“打地鋪,你是女孩子打什麼地鋪?”
“她男朋友最近住她那裡,我去不方便。”她可不做這種壞人姻緣的事,更何況那個霸道又難纏的男人也不允許。
“你那天什麼都沒說就走了。”
“我看你睡得很熟,而且也打擾你太久了。”
她果然不是那種一旦巴住機會就死皮賴臉趕也趕不走的女人。
“你是怎麼把這些客戶資料、檔案檔案之類的東西分清楚的?我上一個助理講了半天也搞不懂。”捱不住罵,還丟下爛攤子給他收拾。
“我以前在別的地方也做過這些事情。”其實秘書的工作跟助理差不多,差別在於瑣碎的程度跟被使喚的人而已。
“為什麼沒做了?”申衛然對她生出興趣,還是任何有關她的一切都想知道的那種興趣。
“你還真把我問倒了。”想要四兩撥千斤卻不知道怎麼個撥法。沒錯,她從來就是個實心眼的人,不會拐彎抹角,娃娃常笑她越混越回去,也許就是這麼笨,才被人把感情拿來利用。
“不想說就別說了。”他們都不是初生的嬰兒,哪來的潔白如紙?不管好壞,每個人都是用過去凝結成現在的自己。
“其實也沒什麼,結束一段感情連飯碗也一起丟了,你要笑笑出來沒關係,反正你也不是第一個說我笨的人了。”
人跟人之間如果像電腦的資料夾可以一個按鍵就把一切消滅,什麼都不記得那該多好。
她坦言透露出上一個東家,誠實得令人髮指,這樣的性子不管在哪裡都會吃虧吧。
“辦公室戀情。”他一向不喜歡公私不分的辦公室戀情,被他趕走的那個助理除了工作能力是零,還妄想爬上他的床。“別告訴我,是你想爬上他的床才丟了飯碗的。”
路猷雅登時像被申衛然扇了個耳光,只覺得全身火辣辣,臉色卻是鐵青,那受辱的怒潮一時無法遏止,她轉身就走。
“喂!”看她態度決然,嘴是抿的,棉花糖似的小臉漲滿怒氣,她的難堪顯而易見,他傷害了她。
看見她穿了鞋,是怎樣,要一走了之嗎?
路猷雅把申衛然的喊叫當耳邊風。
他急急趿上人字拖追了出去。
她動作飛快的戴上安全帽,發動自己的九十西西機車。
申衛然一把握住機車油門手把,也如願的看到路猷雅燃著火焰的水眸。
“放手!我不想在這裡自取其辱。”她努力表現堅強,聲音卻是破碎的。
他被她的神情一震,手不自覺的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