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來。
路猷雅一轉油門,車子飛也似的跑了。
會站在這裡,申衛然不清楚自己是基於哪種心態。
他不是那種十四、五歲明顯荷爾蒙過多的男生,初體驗早在國中的時候就不知給了誰,雖然稱不上情場浪子,也不屑這名號,可是對他這張臉蛋有興趣的女人一直沒少過,一路走來到了這年紀,逢場作戲已經不覺得有趣,但是為什麼現在他會在這裡?
忙著套上圍裙的路猷雅對他不理不睬,也不管站在她背後的人彷彿要將她的後背瞪出一朵花來。
“路猷雅。”
“你知道我的名字?”她終於轉過頭來瞪他。
沒錯,用瞪的,一點妝也沒有的小臉眉色分明,櫻唇如花粉嫩,只是烏溜溜的眼睛還冒著火焰。
“名牌上有寫。”名牌就掛在她的胸口。
“沒事不要隨便亂叫。”路猷雅關上了置物櫃。這娃娃是怎麼回事,讓不相干的男人進到準備室。
她當然不知道申衛然是直接闖進來的,他那雷霆萬鈞的氣勢別說恬娃娃,就算來一個軍旅那麼多的人也擋不住他,更何況恬娃娃那張娃娃臉也扮不出兇樣,看見情勢完全不利於自己,很乾脆的伸出細白的食指往裡頭一比,把好朋友出賣了。
“我有事。”
“什麼事?我等會兒要上班。”今天的他頭髮仔細梳理過了,一件寬鬆的粗針織衫,一件緊身灰白牛仔褲,腳下不再是人字拖,換了雙布鞋。
他很帥,有型又有種筆墨難以形容的性感。
就這樣看著他,一種微妙難以解釋的感覺從路猷雅腳底竄入了血管,隨著加快的心跳也加了溫,讓她如同熟透的柿子整個紅了臉。
她明明還在氣他,氣他口不擇言,氣他言語侮人,現在為什麼對他又懷有不一樣的感覺?
“我缺個助理,你要來嗎?”
他的聲音帶著冷靜的恐怖。
“什麼?”他專程跑到娃娃的地盤來挖角的?
“你也看到我的工作很滿,實在沒時間慢吞吞找助理,重點是你跟著我……總之就是很有前途,買到賺到,如何?”他算是績優股吧,事務所生意不壞,她只要願意跟著,該她的一定不會少。
路猷雅搖頭。
“別——你先別搖頭,我給的薪水很高,但是你也要有心理準備,工作並不輕鬆。”他不諱言繁重的工作是他一直請不到滿意助理的一個原因。
“你怎麼知道你那些工作我做得來?”是老天幫忙把工作送來了嗎?母親才來過電話,父親的住院費還有醫生重新評估過需要的二次開刀正逼在眼前,這時候,他來了,她應該一口答應才對不是?
她正需要錢。被錢打敗的滋味,總算是明白了。
“我打電話去讓人問過你。”
路猷雅背脊泛涼。
“我沒有惡意,只是隨口跟朋友提到你,就聽到一大籮筐的八卦了。”包括她優秀的工作能力,包括她如何爬上老闆的床又變成棄婦,最後被掃地出門的故事。
“如果嘲笑我能讓你滿足的話,你得到你想要的了,不送!”她甩手指著門。她的過去就算是瘡疤也用不著別人來說嘴,嚼人舌根的人難道就比她清白嗎?她一個字都不信!
“我如果認定你是那種迫不及待想爬上老闆床上的女人,就不會跑這一趟來找你。”誤會一次就夠了,他不想再見到她哭。
他對她,有著連自己都解釋不清的佔有慾。不過,這佔有慾是什麼時候生出來的,他沒時間去想這個。
“每個人都認定我是個蕩婦、賤女人,憑什麼你不是?”她艱難的低語。
她曾經天真的以為,戀愛這種事簡單又華麗,只要你情我願,一點都不難,卻不知道那時自以為的天堂,轉瞬間毀敗得什麼都不剩了。
“你不是,你有一雙比誰都要乾淨的眼睛,心眼多的女人不會有你這一雙眼,再說,我認識蕭夏川,他的事我比誰都清楚。”他居然無法把眼光移開,就因為她用清澈明淨的眼看著他。
“你認識他?”路猷雅大驚。
“你知道商圈就這麼大,有頭有臉的人也就那麼幾個,浮得上枱面的、扶不起的阿斗,都逃不過很多人的耳朵跟眼睛。”他是從什麼家庭出來的人,商場上誰叱吒風雲,誰家妻妾成群、大小老婆大吵小鬧家常便飯,誰家二世祖是紈子弟、火山孝子之類的撒錢像撒冥紙,真要有心,他都能寫出好幾本常駐八卦排行榜的暢銷書來。
“我很傻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