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誅仙劍陣發動之時,向來以通天峰靈氣為主,六脈靈氣為輔,所謂牽一髮而動全身,只要稍有異動,我那位道行通玄的道玄師兄只怕便知道了,所以是不能動的。”
他頓了一下,又道:“落霞峰、風回峰、朝陽峰三脈天機鎖所在我都知曉,想來並無太大困難,但那大竹峰、小竹峰二脈,我卻是並不知曉天機鎖的位置?”
金瓶兒奇道:“這卻又是為何?”
蒼松道人默然片刻,道:“小竹峰上向來只收女弟子,門禁森嚴,首座水月也是脾氣剛戾,等閒人都不放進山去,更不用說天機鎖這等大事了;至於大竹峰,我向來也和田不易、蘇茹夫婦不大合得來,田不易也是個傲氣性子,門下弟子不多又不成器,卻偏偏也藏著掖著,全不讓人知道。”
金瓶兒聽了不覺有些好笑,但隨即皺眉道:“那我們只壞了四脈天機鎖,會不會少了些?”
蒼松道人搖了搖頭,道:“不然,據我所知,只要青雲七脈中有超過半數的靈氣出事,則天機鎖禁制便全無效用了,因為主峰通天峰靈氣實在太盛,甚至有殺伐之意,非得要其餘六脈靈氣相互制衡方能行法,少了一兩脈靈氣還好說,若是同時少了四脈靈氣,只怕那誅仙劍陣是否能夠祭出都有問題。”
金瓶兒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一下蒼松道人,忽地笑道:“道長你果然深謀遠慮,這些事兒,只怕在你心裡不是一日兩日了吧!”
蒼松道人臉色一沉,向金瓶兒看來,金瓶兒卻仍是笑盈盈的模樣,絲毫沒有躲避他眼光之意。片刻之後,卻是蒼松道人首先移開了目光,一言不發,轉身離開了這處土坑。
金瓶兒收回了目光,落在了腳下,只見那千年玄木正平靜地斜躺在小徑一旁,她微微一笑,伸腳將玄木踢入了雜草叢中,隨後向著蒼松道人離去的方向走了過去。
在她身後,那座神秘玄奇的大土坑,似乎仍舊與往常一樣,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土坑而已。
二十四集 第七章 夜風
狐歧山,鬼王宗。
……
狐歧山蒼茫的月色,猶似未洗盡塵事的鉛華。
鬼厲正立山下。
說來這次青雲之事,究竟算得一個怎麼樣的事情,連他自己也不能說清。
是回頭麼?
離開了,曾經的歧途?
十年的光陰,埋沒了多少的舊事?改變著,滄海桑田。
那是在深心之中,他從未踏出過的道路,便是在噬魂的侵蝕下,也不肯沉淪的理由?
莫非,一切都是不曾變過的麼。
他堅持的是什麼?放棄的又是什麼?
他究竟是一個,不容外人所解的邪魔外道。還是,僅僅的,一個走錯路的可憐的人?
路在腳下,路在何方?
饒以他鬼王宗副宗主的地位,翻雲覆雨,修為驚豔,在此刻,竟也是茫然而無所適從了。
手上,噬魂的青光,微微地閃爍著,罕見地流出一分柔和的氣息,默默地,與他相拌,竟似深深明昧了他的茫然。
又似乎,十年之前,誅仙劍下,命在垂危。那一隻手,柔軟而微涼,堅定地,抓住了。又放開,撲向那毀天滅地的力量。
九幽陰靈,諸天神魔,以我血軀,奉為犧牲。
三生七世,永墮閻羅,只為情故,雖死不悔!
他低低地念著,眼中終於現出了一屢柔和。
那水綠的,婉約身影,竟如昨日,歷歷眼前!
她躺在冰冷的石室中,已經很久了吧。
原來,自己離開狐歧山,也已經很久了。
今日,又能見到了麼?
鬼厲彷彿第一次回過了神,抬起了頭,遙遙仰觀著,他待了十年的地方。
卻忽然的楞住了。
在他往日所見,狐歧山作為鬼王宗的總堂所在,雖未有多少的的金碧輝煌,重樓高宇。在一庭一室之間,總還是錯落整齊,又何曾有過這般狼籍!
滿目的斷壁殘垣,在夜空中留下殘缺的影子。
而況,往日到得此間,大概也便可看到巡戒的弟子來回遊蕩了,適才凝神於事,竟未察覺,此時的山間,靜無人語,哪裡還是以往那個如臨大敵的架勢。
鬼厲皺了皺眉,凝神細聽,靜月之下的狐歧山,隱隱有一番喧譁。
還未等他思慮周詳,手中的噬魂,尤其是頂端的噬血珠上,那些隱約的血絲,猶如突然受到了什麼鼓動,一分分,亮了起來!整個珠子,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