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1 / 4)

小說:大明左道 作者:

,向前一個趔趄,雙手就往前那麼猛地一送。他的力氣本來使得就足,這一下子又借了我的力道,收刀就太猛,菜刀就……就一下子斬到了他自己的脖子上啊。”

馮縣令一拍驚堂木,打斷她道:“周氏,你丈夫是死在床上,卻不是死在系牛的地方!這難道不是你趁他睡著砍死他的?”

周氏抹著淚泣訴道:“青天大老爺,你聽我說完啊。我丈夫斬到自己之後,突然就呆住了。我看見他的脖子流了血,也不知道他傷得多重,反正我是嚇壞了,就慌手慌腳地跑到床鋪那裡,想從被子上撕下一塊布條給他裹傷。他回過神兒來,就捂著脖子追到床邊,發狂了一樣拿著菜刀要砍我。我就爬上床,縮在床角里,用棉被捂在胸前發抖。他一時夠不著我,就用膝蓋跪著上了床,一隻手使勁扯脫我捂在身上的被子,另一隻落刀就要砍我。哪知道他這一下放開了捂傷口的手,脖子上的血就嘩啦啦直噴。他就扔下刀,兩手去捂脖子。這又哪裡捂得住啊?接著他……他就倒在了床上。”

“老爺,我真是命苦啊!這個殺千刀的,為了一隻牛耳朵,硬是叫我年紀輕輕就做了寡婦啊!我雖然平日愛罵他死鬼、酒鬼,可並不想他真的做鬼啊!他現在是真的做了鬼,到是逍遙了,留下我一個年輕寡婦輩子下半輩子該怎麼辦啊?老爺!”

說完之後,周氏就恰到好處的大放悲聲,繼而嗚嗚咽咽地抽泣起來。李三思瞧在眼裡,肚中暗暗好笑,偷眼觀察圍觀眾人臉上的神色,看上去似乎既有幾分同情,也有些半信半疑。

馮縣令見她陳述的經過頗有些離奇,但又說得既分明又確切。他不禁疑惑滿腹,轉頭深深看了李三思一眼,接著便發下令籤,命地保領著縣衙裡的一名姓毛的善辦刑案的捕快,騎快馬前去現場勘驗一番,查明後即刻回來稟報。那周氏村子裡的地保正是上午給李三思鑰匙的那位。按制度,對本村發生的刑案有監護之責,在案子未結之前也是要一直隨堂聽審聽召的。

地保領著毛捕快往案發現場勘察去了。這事往常是由馮縣令來做的。他每逢有刑案報來,便會在第一時間親自領著捕快和仵作去現場驗看,但這一次的周氏殺夫案,他覺得案情簡單明白,那周氏被押送來時,也一直自承殺了人。因為這個緣故,他就偷了一個懶,沒有去現場驗看,也沒有吩咐下屬去。

馮縣令轉入後堂稍作休息,沏上一杯香茶,坐等回報。接著,就看見李三思也到了後堂,就坐在自己旁邊,也向僕人要了一杯茶,悠閒地小口輕抿。

馮縣令低頭傾開茶蓋,輕嗅茶香時,突然聞到一股從李三思身上散發出的、淡淡的、特別的異味,他心中本就十分懷疑的事頓時確定下來。

他側過頭,似有深意地向李三思道:“你到悠閒,不跟著去現場,這是胸有成竹,勝券在握?”

第二十八章 駝子過溝就地滾

李三思微笑道:“大人更悠閒,也不去現場,往常總是親自去勘驗。這是明察秋毫,洞若觀火?”

一來一往,兩人相視一笑,點到為止。

周氏所在村子離縣城不遠。才小半個時辰,毛捕快就隨著那地保騎著馬趕到了案發現場。接著,他在一片狼籍的牛棚裡仔細察看了一番,發現了所有李三思想讓他看到的東西:牛耳朵上幾道凌亂的輕微割痕、從系牛的地方到床鋪的之間的地上那一長道淋漓的血跡,以及床上血染的被子上連著的一條尚未撕脫的布條。

那地保瞧在眼裡,心裡直犯嘀咕:“案發來的時候,似乎就是床鋪和床邊有血,別處沒有。”嘀咕歸嘀咕,他卻不敢透露心中的疑問:否則,自己負有監管現場的責任,出了差錯,吃板子豈不是自己?那位李爺說話行事滴水不漏,十分厲害,著實惹他不得,自己又何必管這個閒事得罪人?

毛捕快勘驗完現場後,回到縣衙,到後堂去找到馮縣令,正要開口稟報。馮縣令一揮手,阻止他道:“待我重新升堂,你再當堂稟報你查明的結果。”

毛捕快就有點暗暗納悶,在哪兒說不是一樣麼?

李三思卻心中暗歎,這馮縣令做官的本事實在是太精了!

於是,此案重新升堂。毛捕快站在公案下首,當著眾多圍觀百姓的面,向馮縣令稟報道:“大人,小人仔細察看現場後,發現牛棚裡有一頭黃牛,牛耳朵上有幾道凌亂的割痕;從系牛的地方到牆角搭著的一李床鋪之間,地上有一長條血跡相連,似乎是人跑動時灑下的;牆角的床鋪上血透棉被,那吳六應該確實是在床上噴了好多血;棉被的被套兒上連著一條沒被扯脫的布條,到也合乎周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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