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擺在眼前,他心中絞痛,齊風雲是他出生入死、一路相伴至今的兄弟,他實在是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此時,司馬瑾英從後面走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哀嘆一聲:“莫兄,我相信齊兄不會這麼輕易就死的,你也別太傷心!”
莫瀟天一臉黯然,並未回話,而是往別處走去。
司馬瑾英久久盯視著莫瀟天那道落寞的背影,心中同樣悲痛,發出一聲長嘆,朝自己的住處走去。
素如瞭解莫瀟天,如果是換做當初那個傻里傻氣的少年,此刻說不定已經哭了出來,然而此刻卻表現的如此堅定,眼神中更有一股怨憤之色,這種感覺,讓她彷彿回到了當初在紫霄派,莫瀟天魔化時的情景,不由讓她心中生出一縷擔憂,跟了上去。
赫天戰見這麼多弟子聚在四周,便揮手道:“寢陵即已坍塌,大家便先回去收拾行裝,明日一早撤離流沙!”言訖,便返回了中軍大帳。
眾弟子聽聞要撤離流沙,盡皆雀躍,這種鬼地方是個人都不想呆,便各自回去收拾行裝去了,空留現場一片靜寂。
第六十九章:海市
一處昏暗無光的樹林之中,莫瀟天面對一棵大樹,咬牙切齒,嘴唇已被磨破,殷紅的鮮血順著嘴角流下。
他不信,他不相信齊風雲會死。寢陵之壁固若金湯,建築精緻,為何魔宗弟子進出卻無坍塌跡象,偏偏他們七晉弟子進出數日,卻忽然坍塌?如果說是天意,這都是放屁,他絕不相信有什麼天意,如果真有天意,且不說世間生靈無數,天道是否管的過來,就說人生百歲,自然之命,或夭或壽,天道又何必做出這麼多事來擾亂人世?如果是天道有意為之,那它就是有眼無珠的混賬,為何要讓惡人長命,好人短壽,如此豈非自損名譽?
他絕不相信有什麼天道。天道自然,世間萬物之異變,皆人力所為,所以寢陵坍塌,絕非偶然,必定是與齊風雲失蹤在寢陵有關。所以他若是要哭,也得見到齊風雲的屍首再說,如果想要報復,也得確認他真的已經死了再去。
正胡思亂想間,細碎的腳步聲傳來,在他身後站定。
莫瀟天哀嘆一聲,轉身看去:“小如……”
素如亦是傷心,但她還是堅信地道:“你也不要難過,我相信風雲是不會這麼輕易就死的!”
莫瀟天仰天長嘆,目露悲傷:“我知道,可阿雲畢竟是我出生入死、同乳而生的兄弟,情重如山,不管他是否已經落難,他即遭此變故,我都應該傷心難過才是!”聲音越來越低,隱約哽咽,兩行清淚流下。
就在此時,左手傳來一股溫暖,莫瀟天詫異道:“小如!?”
素如抓起他的手,放在臉上,粉腮微動:“不是還有我在嗎,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莫瀟天熱淚盈眶,嘴唇掀動幾下,卻是無語,最後只能扯過素如,將她攬入懷中,哽咽道:“小如,謝謝,真得謝謝你!我莫瀟天今天以性命擔保,此生此世,縱使萬死,也絕不會讓你受傷,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就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對你不利!”
素如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刻衝昏了頭腦,喜悅的淚水奪眶而出,抱著他,放聲痛哭起來。
莫瀟天呆了,呆怔原地,許久也未做聲,就這麼靜靜地與素如相擁著。也不知過了多久,莫瀟天方才推開素如,說道:“小如,現在已經這麼晚了,你回去吧,你的身子還很虛弱!”
素如輕拭眼淚,點了點頭,被莫瀟天送回住處休息。
翌日晨起,莫瀟天來到赫天戰所在中軍帳中,拱手道:“赫師伯,弟子有一事相求。”
赫天戰問道:“何事?”
莫瀟天道:“弟子請行,前往海市。”
赫天戰皺了皺眉頭,旋即提醒道:“你去吧。不過你要記住,流沙海市,聚集的皆非善類,各方散修皆在此鬻(yu)貨,你背上之劍不要顯露人前,你所習功法,不到萬不得已,不可濫用。你身上的服飾也換下,換上普通些的衣飾,以免暴露了你的身份。”
莫瀟天拱手道:“多謝赫師伯提醒,弟子告辭!”
赫天戰揚了揚手:“儘快回來,以免讓你的師尊擔心。”
見莫瀟天已然離去,帳中的肖長老問向赫天戰:“流沙海市,妖邪聚集,你果真放心他一人前去?”
“唉”赫天戰嘆道,“寢陵坍塌絕非偶然故,若齊師侄已逃出寢陵,或許前往海市便可探聽到線索。再者,我亦不希望七晉弟子有任何一人出現什麼閃失,這對於我紫霄派沒有任何益處,讓莫師侄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