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清楚朝誰開槍嗎,我的意思是,布萊克洛克小姐是否被手電光照得很突出?”
“不知道。我當時沒看她。我在看著那個男人。”
“我是想說”“您認為那個男人是故意向她射擊”“我的意思是專門往她的方向?”
聽到這個想法朱莉婭似乎略微有些詫異“您是說有意專門挑利蒂姨媽,噢,我不這麼想……總之他要是想暗箭傷利蒂姨媽,適合的機會有的是。也沒有理由把所有的朋友和鄰居都召至!一塊來增加下手的難度呀!他可以在一週之中的任何一天按照愛爾蘭古老、有效的方式躲在籬笆後面朝她背後開槍,然後逃之夭夭。”
多拉·邦納曾暗示兇手是故意襲擊利蒂希亞。布萊克洛克。而朱莉婭的話,克拉多克想,正是一個針鋒相對的回答。
他嘆了口氣,說道:“謝謝您,西蒙斯小姐。我最好現在去見米琪。”
“當心她的指甲,”朱莉婭警告說,“她可是個韃靼人。”
在弗萊徹的陪同下,克拉多克在廚房找到米琪。她正在擀麵,見他走進屋,便抬起頭來,懷疑地看著他。
她烏黑的頭髮懸在眼睛上方,她神色陰鬱,身上穿的紫套衫和色彩豔麗的裙子與其蒼白的面容格格不入。
“你們來我的廚房幹嗎,警察先生?你們是警察,對吧?
總是,總是有迫害“啊!對這個我現在應該習以為常了。
他們說英格蘭這兒不一樣,但是錯啦,都一個樣。你們是來折磨我的,對,來逼我開口的,可我什麼也不會說。你們會拔掉我的指甲,用火柴燒我的面板——噢,對,比這個更糟。可我不會說,你們聽見了嗎?我不會說——什麼也不會說。你們會把我送到勞動營,而我不會在乎。“
克拉多克看著她,一面想該採取哪一種攻擊方式最好。
最後,他嘆息道:
“那麼好吧,拿上你的帽子和外衣。”
“你說什麼?”米琪面露驚駭之色。
“拿上帽子和外衣跟我走。我沒帶拔指甲的工具和一袋子別的整人的玩意兒,都放在局裡了。手銬帶了嗎,弗菜徹?”
“在!”警佐弗萊徹欽佩他說道。
“我不去!”米琪尖聲嚎叫,邊叫邊往後閃。
“那你就得和和氣氣地回答和和氣氣的問題。只要你願意,可以叫一個律師在場。”
“律師?我不喜歡律師。我不要律師。”
她放下撈麵杖,用一塊布擦了擦手,坐下來。
“你想知道什麼?”她繃著臉問道。
“我要你敘述一下昨晚在這兒發生的事情。”
“你很清楚發生了什麼。”
“我要聽聽你的說法。”
“我試圖離開。她跟你說了嗎?我在報紙上看到關於謀殺的那個啟事時,我想走掉。她不讓我走。她可真狠心——
一點兒沒有同情心。她讓我留下。可我知道——我知道會出事。我知道我肯定要被殺害。“
“得啦,你並沒有被謀殺,對吧?”
“沒有。”米琪勉強承認。
“說吧,告訴我發生的事情。”
“我很緊張。啊,我很緊張,整晚都很緊張。我聽見有響動,人走動的聲音。一度我想過廳裡有人在悄悄走動——可那是海默斯太太從側門穿過過廳。這樣就不會弄髒前門的臺階,這是她說的。她可小心哩!她本人就是個納粹分子,那個金髮碧眼的傢伙,那麼不可一世,看她瞧我的那副樣子,準認為我——我只是垃圾——”
“別去管海默斯太大。”
“她以為她是誰?她跟我一樣受過昂貴的大學教育嗎?
她得過經濟學學位嗎?沒有,她只是個花錢買的勞動力。她挖土割草,每週六還領那麼多工錢。她以為她是誰,居然管自己叫淑女?“
“我說過了,別去管海默斯太太。接著往下說。”
“我把雪利酒和酒杯連同烤得很棒的糕點送到客廳。後來門鈴響了,我去應門。我一次又一次應門。這是有失身份的事兒,可我做了。然後我到餐具室去擦銀器,我覺得這樣方便,因為要是有人來殺我,我手邊就有一把大砍刀,可鋒利著呢。”
“你真有遠見。”
“後來,猛的——我聽到槍聲。我想:‘終於來了——開始了。’我跑過餐廳。另一道門打不開。我停下來聽了一會兒,又響了一槍,什麼重重摔地的砰的一聲,就在過廳那邊。
我轉動門把,可門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