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見那李世民少年英雄,氣宇非凡,年方十九,學識談吐就大異常人,便有心輔佐,助他一統大好河山。李世民東征西伐十餘載,我與他一直營帳密會,兄弟相稱。這大唐江山,算來也該有老龍一份功勞。”
“江山一統之後,龍君莫非是與唐王殿下爭功,才惹下殺身之禍?”劉天明暗地猜度,卻不由得問出了口。
“誰罕那人間江山?”涇河龍王的口氣大為不屑,“老龍只求在涇水中靜心修煉,保一方水土即可。不過……老龍確曾做下一樁錯事。”說到這裡,龍王低下了頭,似乎在回憶著什麼。
“自從玄武門兵變,李世民殺兄弒弟,逼父讓位後,大唐江山終於塵埃落定。長安城一片祥和,我也不必再與李世民說那論戰用兵之事,偶聚暢飲,也只論詩詞歌賦而已。此間,便認識了長孫皇后,一來二去,互生愛慕……”龍王說至此,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長孫皇后母儀天下,賢良淑德,怎會與你……”龍王的話讓宇文難以置信,忍不住開口打斷。
龍王輕蔑地看了宇文一眼,說道:“長孫皇后十三歲便許配於李世民,多年來對李世民貼身照顧,無微不至!無奈皇后先祖為北魏拓跋氏,乃胡人之後,長相有異中原人士,李世民不喜其貌,故而冷落長孫皇后。玄武門之變,李世民誅殺其弟李元吉,卻納元吉之妻楊氏為妃妾,至此獨寵楊氏,更將皇后至入冷宮!長孫皇后常在後宮獨守空房,又何曾為爾等所知?”
涇河龍王竟然曾經與長孫皇后暗地私通!宇文終於明白李世民為什麼要殺涇河龍王了。
“可恨李世民豎子凡夫,貪戀皮相,又怎知長孫皇后坤載萬物,德合無疆,心地高潔,皎若日月。若不是皇后之兄長孫無忌頗受李世民倚賴,只怕世民小兒早已廢掉皇后,另立楊氏。”
宇文熟讀史書,知道龍王所說倒也不是假話,那楊氏煙視媚行,唐王李世民為之神魂顛倒,幾次三番想廢后,可長孫皇后的賢淑世人皆知,礙著自己的名聲,再加上魏徵等賢臣阻撓,才不得不作罷。
“貞觀十年,我與長孫皇后歡愉之事無端洩露,李世民雖不喜長孫皇后,卻也容不得我,大怒之下,不論知情與否,盡斬宮人三百!我自知宮內不可再留,便轉回涇河,輕易不再現身。李世民四處尋我不著,遷怒長孫皇后,竟指使李靖為其煉製有毒丹藥,那丹藥毒性緩慢,長孫皇后苦苦捱上三月有餘,方得解脫。李世民煞費苦心,使得長安城內外,俱以為長孫皇后之死是因風寒所致。惜憐長孫皇后,卒年僅三十六歲。”龍王一邊說話,一邊捏緊了拳頭。
“既知長孫皇后有難,你又為何只顧偏安涇水,不願伸手救助,就這麼眼睜睜看著長孫皇后被害麼?”劉天明的直性子發作,忘了自己目前是在冒充李世民手下最忠心的大將,不應該會替長孫皇后說話。
宇文猛瞪了劉天明一眼,還好龍王並沒有注意這一細微之處,倒接著劉天明的問話,長嘆了一聲:“我何嘗不想伸手救助?偏偏有那愚忠魏徵,曾出家為道多年,仗著一身邪術,又輕信李世民所言,在長孫皇后寢宮四周佈下先天八卦陣,明裡是為祛邪除病,實則只為防範我,我又如何能近身援手?”
顧青躲在控制室裡,聽得大氣也不敢出,回想那千年前的一場風花雪月,終究未能善終,不免心中惋惜不已。
“心中傷痛難平,我索性雲遊四海,只求忘掉這段孽情,誰知那李世民氣量狹促,三年後仍對此事耿耿於懷。貞觀十三年,為逼我現身,親率五萬眾,大肆毀壞涇水上游!伐林除草,傾瀉泥沙,想我那水族子孫,何曾受過如此天災?我為保子孫性命,不得已,只能現身阻止,以水淹五萬民夫為質,脅迫李世民退去。李世民狡猾多端,深知我自傲神通,向來說一不二,竟要我與他來一場賭賽!”
“賭賽?莫非真有一場降雨之賭?”宇文驚奇地問道。
龍王緩緩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正是我最拿手之呼風喚雨!自秦漢以來,那長安便是八水繞城流,要取水天降,自是易如反掌。我自負平生降雨無數,便與李世民擊掌為誓,若八月十五不能降水三尺三寸,就用我這頸上龍頭,換涇河水族平安。”
雖然知道龍王定是輸了這場賭賽,劉天明仍然忍不住催促龍王繼續往下說,若不是龍王自行剋扣,又有誰能阻礙龍王降水的雨量呢?
“我自負神通,卻忘了李世民身邊奇人眾多,單是一個魏徵,已不易對付,更有那欽天監袁天罡,身負星相奇學,知天文,識地理,我便是敗於此二人之手!”說到這裡,龍王反過手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