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昨天才接到警方通知說今天騰龍大廈重新開放,可以恢復正常的工作,轉眼間又被拒之門外。
一個陌生的一級警司找到顧青和陳詞,解釋說這只是因為找到一些比較重要的涉案證據,還需要進一步調查,故而再封閉一日,隨即就將騰龍公司的員工們全部疏散了。
陳詞點頭哈腰地將那位警司送走後,又苦著臉回到顧青身邊,“顧主管,今天不會又要在對面租酒店開會吧?”
顧青憑直覺感到大樓裡發生的事情一定不會簡單,又想到昨夜宇文所說的那些話,早已無心理睬公司的那些破事。她僵硬地笑了笑,對陳詞說道:“陳經理,警察老這麼折騰,大家上班也不安心,你去發個通知,讓手上有專案的同事們互相聯絡一下,就在家透過網路辦公吧,其餘的同事和經理們乾脆放假一週,大家休息一下。”她頓了一頓,又開口說道:“杜聽濤在我來之前所經手的全部專案,是否都保留了相關資料?”
陳詞低頭想了一下,說:“現在大樓進不去,紙介質的資料拿不到,我讓我的秘書去整理一下電子文件,發到你的電子郵箱去,可以嗎?”
顧青點點頭,就在陳詞轉身正欲離去時,她又叫住了陳詞,“陳經理,還想麻煩你一個事情,公司現在有閒置的轎車嗎?我最近可能會需要用車,你看是不是幫我安排一下。”
“沒問題,正好公司車班的一個駕駛員請年假回老家探親去了,車鑰匙就交在我這裡,你先拿著吧,車就在地下停車場裡,是一輛白色的桑塔納。”
“哦,那就多謝了!”顧青從陳詞的手中接過車鑰匙。
目送陳詞那胖胖的背影逐漸遠去之後,顧青掏出手機,試著撥打了一個號碼,這個手機號是昨夜送自己回家的劉天明留下的。
手機響了好久才被接通,只聽到那邊人聲嘈雜,混亂不堪,又等了好一會兒,才有一個陌生的男聲問到:“你好?”
顧青在想是不是電話號碼撥錯了,柔柔地問了一聲:“請問這是劉天明的電話嗎?”
“哦,是的是的,但劉隊現在不方便接聽,你看是不是……”
那陌生男聲還沒有說完,顧青就聽到劉天明的聲音橫切了進來,“是不是顧青打的,別他媽亂接我的電話,老子還不至於接不了電話!”那聲音極其粗暴,全無半點劉天明平日的冷靜。
又是一陣忙亂,顧青甚至能聽到拿電話的人跑動時撞到桌子的聲音。
“喂……顧青?”劉天明深呼吸了好幾次,才發出了聲音。
“劉隊……怎麼了?是不是出事了?騰龍大廈為什麼又不讓人進去?”
“顧青……對不起,能來市公安局一趟嗎?”
一個小時之後,在劉天明的辦公室裡,坐著三個人。一個是宇文樹學,他面目青腫,渾身傷痕累累,加上身上的衣服被撕破了好幾處,簡直就象一個行竊失敗後被痛打的小偷,不過手銬和腳鐐倒是被取下了。另一個是劉天明,他的眼圈通紅,神情悲痛,警服胸前的幾粒紐扣也不知道飛那兒去了,露出貼身的白色汗衫。三人中看上去最正常的,就只有顧青了。
“兩位大概都已經知道,張建國和王飛兩位同志,在昨晚的調查中……以身殉職了……”劉天明說完第一句話,聲音就有些嗚咽。
顧青在剛到警局的時候,便從那些亂成一團的警察口中聽到了這一噩耗。但現在再次從劉天明口中得以驗證,還是感到非常的震驚。不僅震驚人生別離無常,昨夜才見到的生龍活虎的兩個小夥子,今天卻已陰陽相隔,更震驚宇文樹學的未卜先知,他怎麼會知道騰龍大廈中會出事?
劉天明努力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緩緩地說道:“昨夜,在我送顧青回家之後,就給張建國打了一個電話,那時候他和小王剛到騰龍大廈的一樓,正準備坐電梯上二十五樓,也就是大廈機房所在的位置。我叮囑了幾個需要注意的細節,就掛了電話。二十分鐘後,我的手機突然響了,接通後,那邊並沒有說話的聲音,只有人跑動的腳步聲和沉重的喘息聲。我以為是小張的手機忘了鎖鍵盤,又誤撥過來了……後來才知道,那時候他已經說不出話了……”
“緊接著,我聽到電話那頭傳來連續的兩聲槍響,之後便是小張淒厲無比的慘嚎,那聲音……到此刻都仍在我耳邊迴響。當時我被嚇呆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開車趕到騰龍大廈。”
“在二十三樓,我找到了王飛……”劉天明的聲音開始顫抖,“或者說……那應該是王飛……我只看到一團扭曲成螺旋錐狀的肉體,那肉體的四周濺滿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