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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趙利蕊的聲音,蘇陽才想起她的處境,連忙奔了過去,卻看見趙利蕊捧著手指,坐在地上,臉上不知是疼痛還是害怕,佈滿了汗珠與淚痕。
蘇陽飛起一腳,將骷髏踢到廚房的角落,再跪倒在趙利蕊面前,心疼地檢視她受傷的右手中指。手指頭上有著兩排深深的牙印,有黑色的血珠自傷口處溢位,指頭的頂端,已是一片的淤黑。蘇陽倒吸了一口冷氣,剛才要不是黑貓及時趕到,恐怕趙利蕊的手指就要被那骷髏咬斷下來。
趙利蕊靠在蘇陽的懷裡,眼中滿是驚怖。比起手指上的疼痛,突然咬人的骷髏和與虛空搏鬥的黑貓,更讓她心神激盪。
在滾落在地的手電筒微弱光芒照射下,蘇陽和趙利蕊看到黑貓的利爪狠狠出擊,似乎抓到了那一個藏在黑暗中東西的要害,那東西負痛逃走。黑貓趴在地上,嘴裡依舊低低怒吼著,彷彿在警告著那東西別再回來,不過全身豎立的黑毛漸漸地柔順了下來。蘇陽和趙利蕊心情也跟著漸漸放鬆。
終於,黑貓停止了叫喚,全身的皮毛也服帖於身。它轉過身,望著蘇陽和趙利蕊,“喵”地叫了一聲,似是安慰,又似是警告。
蘇陽感激地看著它,上前兩步,伸手去撫摸它。
但黑貓卻閃身避過,衝著蘇陽再叫了一聲,然後步履蹣跚地走向被蘇陽踢到角落裡的骷髏,用嘴叼起它,頭一仰,四肢一發力,一躍上了灶臺,回頭望了蘇陽一眼,從開著的窗戶裡斜斜地縱身跳下。就在它掠出窗戶的瞬間,它的後爪一撥,窗戶自動地合上。
蘇陽看著這一幕,心頭的最後一個鬱結終於消解開,重生的釋然與喜悅浮了上來,讓他忘記了身在險境。
趙利蕊沒有蘇陽那樣的心事,只覺得屋裡的黑暗、壓抑和屍臭味使她幾乎要窒息了。她仰起慘白的臉,幾乎是央求地對蘇陽說:“我們快點出去吧,我受不了這裡。”
一席話提醒了蘇陽,他想起趙利蕊一個女孩子,待在這樣的環境中實在對她是一種心理上的考驗。雖然廚房裡剩下的三個骷髏裡有兩個是她的親人,但經歷了剛才的驚魂,那些骷髏已經再難引起她心中的親情感傷,而都成了危險的“人物”。
蘇陽撿起地上的手電筒,猶豫了一下,對趙利蕊說:“我覺得剛才咬你的那一個人頭應該是張成廷。那你哥他們的人頭呢,是否要移出去?”
趙利蕊臉上現出為難的神色,“這……我什麼都沒準備,還是改天再過來一趟吧。”
蘇陽點了點頭,自櫥櫃裡翻出一卷塑膠袋,扯下兩個,套在手上,小心翼翼地將剩下的三個人頭重新放入櫥櫃裡。
趙利蕊感激地看著蘇陽的舉動。她走到櫥櫃前,雙掌合十,畢恭畢敬地鞠了個躬,心中默唸道:“對不起了,哥哥嫂子,委屈你們再在這裡待兩天,我一定會回來將你們請出,還你們安息。”
蘇陽看趙利蕊拜完,輕輕地牽起她的手。兩個人穿行出廚房,繞開客廳裡亂七八糟的垃圾,開啟了門。
出了門,蘇陽長出了一口氣,慶幸沒有再遇到什麼古怪的東西,自己沒被封在屋子裡。但趙利蕊側耳聽著周圍的動靜,彷彿聽到特別恐怖的聲音,臉色都變綠了。
蘇陽感覺到趙利蕊的異樣,關切地問道:“怎麼啦,手指還疼嗎?”
趙利蕊搖了搖頭,豎起手指頭“噓”的一聲,示意他不要再說話。
他突然想到一件事,心臟劇烈地抖動了起來,他試探地問趙利蕊,“你說有沒有可能剛才我們兩個人都是被催眠了的?或者說現在我們都只是在睡夢中?”
“你說什麼?”趙利蕊緊張了起來,“你是說,我們剛才所看到的,所經歷的全都是幻覺?”
蘇陽苦笑著說:“這大概是最好的解釋。”他猛地“哎喲”一聲痛叫了起來,“你掐我做什麼?”
“你既然叫疼,就說明我們現在不是在夢裡。”趙利蕊撇了撇嘴,“那誰有那麼大的能耐,神不知鬼不覺地對我們催眠,再把我們喚醒?”
“那你說,有沒有可能人在某個特定的空間裡,會被其中隱藏的意識力量或說能量所影響呢?”
“你是說朱素的靈魂力量在死後部分殘留了下來,在我們剛才進入602時,那能量就輻射到我們的大腦中,讓我們大腦中的部分神經發生改變,從而影響我們的意識?”
“對啊。你不是也說過嗎,人的意識有可能被延存下來,而其中一點輕微的能量就可能影響到其他人的思想意識嗎?”
趙利蕊回頭看了看張成廷家所在的樓房,隱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