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寶山暗道:“御林軍統領不過是我家的看門狗而已,太陽城城主比起我這當朝世子更不算什麼。”但他哪裡敢說出來,連忙問:“我猜不出來,姑娘你缺什麼儘管說,我一定送到你面前。”
“唔……我在這郡主府呆膩了,想尋點樂子,現在想割下你的狗頭來玩,不知你同意不?”
張寶山見星兒作勢要拔出夜明寶劍,駭得臉無人色,幾近哀求般道:“姑娘饒命!我的頭不好玩!我……我可以帶姑娘離開郡主府尋找其他樂子!”
星兒嘆了口氣:“好吧,你打算怎樣帶我離開郡主府?”
“當然是從正門走,姑娘有我帶著,那些御林軍不敢攔我!”
星兒無語地望著這個草包,心想:這淮南王也算是個人物,怎麼生了個這樣的兒子?她無奈道:“你只要乖乖聽我的話行事,我出了這郡主府自然會放了你。”
張寶山連忙道:“我一定聽話。”
“你是坐轎來的?”
“是。”
“帶了多少人來?”
“轎伕四人,親衛兩名。”
“轎子停在哪?”
“就……就在這小樓前。”
星兒眼珠一轉,又反覆盤問清楚張寶山上次離府時是否有御林軍搜查等細節。她靜靜地坐在椅子上,細思脫身之計。
忽然隱約聽到不遠處的房間裡傳來女子嬌喘呻_吟之聲,星兒臉上一紅,她有留意此前張寶山在房門前的話,自然知道是張寶山的某個親衛在和那丫鬟做些不要臉的壞事。
也就是說,現在房門前只有一名親衛在。
正是脫身的好時機!
半晌後,房門“吱”地開啟了一條縫,張寶山探出腦袋道:“吳暉,你幫我去倒杯茶來,我渴了。”
親衛吳暉見世子這麼快就完事,而且臉色發白,暗暗鄙視道:“世子平日不懂節制,年紀輕輕就成了繡花枕頭,才進去多久就彈盡繳械了,真是浪費了這麼漂亮的美人兒。”他猜拳輸了在房外站崗,想到同伴尚在遠處的廂房風流快活,只好暗罵兩句,匆忙跑了開去。
張寶山顫聲道:“姑娘……門外已沒人了。”
“讓轎伕們離開,你和我一起上轎。我再次提醒你,只要你一跑動或者大聲叫嚷,立時就會七孔流血而死。”
張寶山只好依令而行。他招手讓轎伕走近房門,複述了星兒的指示。
轎伕們莫名其妙,但知道世子性情暴戾,無人敢多嘴過問,急急忙忙出了小院。
星兒押著張寶山,輕輕鬆鬆上了轎子。
不一會,吳暉捧著熱茶回到小院,正要拍門,張寶山已依足星兒的吩咐,在轎子裡探頭出來罵罵咧咧:“狗奴才,倒杯茶也這麼慢,我不想喝了,馬上叫上張渙,我要出王城。”
吳暉見世子臉色難看,還以為是他“繳械太早”心裡不爽,哪敢在這個關節眼上惹他,匆忙去拍門喚出同伴。
轎子很快就抬出郡主府,御林軍見這個小霸王出來,自然沒膽子搜他的轎子。星兒輕而易舉便出了郡主府。
星兒鬆了口氣,她原本想讓轎子到紙條上寫明的接應地點,但轉念一想,既然這世子能在王城裡橫行無忌,何不直接讓他送自己出王城?
她坐在張寶山旁邊,威脅道:“趕緊送我出王城,你身上的銀針越遲拔出,以後說不定會有後患症,比如再也不能走路之類。”
其實她的銀針哪有這樣的神奇效果,不過是刺了他的手太陰肺經、手少陽三焦經等經脈上的要穴,讓張寶山一大聲說話或者一跑動便會經脈刺痛而已。
張寶山當世子後玩弄無數少女,這裡陰溝裡翻船,心裡恨得牙癢癢,但他哪敢反抗,只得乖乖吩咐轎伕們加快腳步。
轎伕們雖然察覺轎子重了不少,卻沒人敢多嘴,只得咬著牙關,奮力小跑起來。
誰知剛走了一炷香左右,轎伕的腳步就慢了下來,周圍更傳來無數兵士奔跑呼喊的聲音,似乎發生了什麼大事。
星兒連忙讓張寶山探聽外面的情況。吳暉很快就跑回來報道,他聲音都變了:“回……回世子,聽聞二王兵馬已渡江,正朝著廣陵進發,怕在一兩個時辰內就會殺到廣陵城外,大王下令,王城全面戒嚴,我們怕是出不去了。”
星兒臉色頓時變了,暗暗叫苦起來,怎麼二王聯軍早不到遲不到,偏偏這個要緊的關頭殺到!
……
灰濛濛的天空中再次飄下無數雨絲,天地間一片蒼茫,半里路外不辨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