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遠山大怒:“押回去,杖刑五十,關押三個月!”
捕快們正要動手,“慢!”卻是秦陽出聲了。
捕快們不認識秦陽,見但縣令都在恭敬作陪,知道定是個大人物,連忙退到一邊。
秦陽見那男子面黃肌瘦,棉衣破舊,幾乎與乞丐無異,被打得兩頰紅腫,滿嘴是血,依然死死抱住那包飼料不放,便問道:“你是何人,怎麼盜取官衙的馬飼料?”
那男子見秦陽氣度不凡,周圍的官員又對他極為恭敬,馬上跪了下來,泣道:“大老爺,小人是這清流縣人氏,姓張名九,近月雪災嚴重,小人家中無糧已久,老母妻兒都餓得不行,見運送馬飼料的車輛上掉下一包,小人一時鬼迷心竅,才拿起就跑,求大老爺饒命!”
那包馬飼料已經破了一個口子,漏出粗谷渣碎,那男子慌忙用手接住,那小心翼翼的樣子,彷彿掉下的不是給馬吃的粗劣飼料,而是珍貴的白米麵粉。
秦陽見狀不由一陣心酸。
感覺有人拉了拉他的衣袖,低頭一看,卻是夕嵐。
夕嵐眼圈發紅,懇求道:“陽陽,這人好可憐,你幫幫他吧。”
秦陽摸了摸她的秀髮,大步走到那男子面前,親手扶起他:“官府沒發放救災糧食?”
那男子正要答話,卻見施遠山和許耀等人惡狠狠地瞪著他,嚇得全身一縮,嚅囁道:“有……有……”
秦陽察言觀色,也不多問,只是轉頭對施遠山道:“施縣令,這人雖是盜了官衙的飼料,但情況特殊……”
施遠山何等精明,連忙道:“是是,秦統領言之有理,特殊情況嘛,特殊情況!”他臉色一沉,對著那男子喝道:“要不是看在秦統領的份上,今日一定不會輕饒你,趕緊滾!這包馬飼料我就送你了,日後要痛改前非,不可再行此偷盜之事,不然定會嚴懲!”他越說越覺得自己一臉正氣凜然,簡直比青天大老爺還要更青天,特別是見秦陽臉色緩和下來,不禁暗自得意。
那男子喜出望外,向著秦陽和施遠山叩了個頭,匆忙抱著那包飼料跑了。
經過這麼一件事,施遠山感覺臉上無光,趕緊對身邊的師爺吩咐數句,那師爺心領神會地離開了。
施遠山帶著眾人來到清流縣衙旁邊的一座大酒樓前。秦陽見這酒樓富麗堂皇,極顯奢華,不由皺起了眉頭。
待得上了二樓,見到滿席珍饈,盡是難得一見的山珍海味,想到那些雪中的災民們和剛才那個把馬飼料當成寶貝食物的男子,秦陽更是怒火中燒。
不想可知,這群吸食著百姓血肉的官員們,平日是怎樣的驕奢蠻橫!
秦陽氣得全身發抖,他暗下決心,這事既然自己遇著了,就不可能放過這班貪官汙吏!
施遠山陪笑著道:“清流縣地處偏遠,只能勉強準備這些淺薄水酒,還請秦統領見諒,來來,請秦統領上坐。”他還親自幫秦陽拉開椅子,極盡殷勤。
秦陽臉上不動聲色,點點頭坐下。見秦陽入席,施遠山又拉開秦陽旁邊的座位,請夕嵐坐下。他可不笨,從剛才的小事可以看出這個小蘿莉與秦統領的關係絕不簡單。
夕嵐不高興地瞪了他一眼:“你是壞人,不用你幫我!”這小丫頭見施遠山剛才的言行,早就心生滅惡。
秦陽拉拉她的小手,示意她別亂說話,夕嵐氣呼呼地鼓著小臉蛋,坐到秦陽旁邊。
施遠山尷尬不已,秦陽努力露出溫和的表情,對施遠山說:“施大人,請入座。”
施遠山見秦陽臉色如常,這才鬆了口氣,陪笑落座。此時那師爺已帶著數名年輕貌美的歌姬上來陪酒彈唱。
一時之間酒樓之上燕語鶯歌,美色美食俱使人醉。
本來施遠山安排了一名相貌最是可人的美女坐到秦陽身邊,結果小夕嵐氣呼呼地瞪著他,充滿威脅意味。施遠山琢磨不透這小蘿莉和秦陽的關係,說是父女但年歲差距太小,說是兄妹但兩人長相不像,說是情侶……似乎這小姑娘也太小了吧?慢著,聽說有不少達官貴人對小女孩有特殊癖好,莫非這秦統領也是如此?聯想到秦陽和夕嵐剛才的動作神態,他愈發覺得是這麼一回事。
他連忙揮揮手,讓那美女也到臺上歌舞助興。
秦陽見這歌舞昇平的奢靡之宴更是不悅,他勉強按下心中反感,問道:
“對了,清流縣不是有個叫歐陽修的教諭?他與我是舊識,可否找來一聚?”想了解這清流縣的真實情況、掌握這批貪官汙吏的罪證,離不了對此地知根知底的人,歐陽修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