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得?頓時怒氣如火山爆發,壓也壓不住。
他這動作過於劇烈,牽動全身處處傷勢,痛得臉sè發白滿額冷汗,但他依然緊緊地捉著妹妹的手,一把把她拉回身邊,“兇惡”地訓道:“為什麼不和我說這事?有什麼事自有哥哥擔著,輪不到你這個做妹妹的出面!”
月兒從沒見過哥哥如此生氣的樣子。她記憶裡這個只大自己一歲多的哥哥半點都沒哥哥樣,反而像個沒主見的弟弟,特別這大半年來被伯伯和嬸嬸毒打過幾次後,xing格變得更加膽小懦弱,逆來順受,連話都沒敢大聲說過,事事躲在自己身後。此刻她見林鬱滿臉的憤怒,一時竟嚇呆了,沒敢回話。
星兒撲過去抱住林鬱的手臂,哭道:“哥哥,你別罵姐姐,要罵就罵我吧。”
對著這麼懂事的兩個妹妹,林鬱哪裡捨得真罵她們,他把妹妹緊緊抱在懷中,惡狠狠地罵道:“放心,有哥哥在呢,以後哪個混蛋敢欺負我的寶貝妹妹,我就打斷他的狗腿!”林鬱前世練得一手鐵砂掌功夫,能輕易拍斷紅磚,世上有多少混蛋的骨頭能比磚石更硬的?只是他盛怒之下,一時沒想起自己現在是九歲小男孩的身體,而且還是受了重傷的身體。
月兒和星兒被哥哥緊緊地抱住,都被他強硬兇狠的話語驚呆了,但哥哥話裡的愛護與霸氣,卻使她們忍不住有了種可以依賴的安全感。星兒安靜地把臉蛋兒貼在哥哥胸前。一向強氣的月兒卻手足無措,她這時才醒悟過來,覺得被哥哥這樣抱著似乎有點不妥,臉蛋不禁有點紅了。
“伯伯和嬸嬸又是誰?就是經常打罵我們的那對惡人?”林鬱只能隱隱約約記起一點。
星兒還沒回過神來,月兒輕輕離開哥哥的懷抱,答道:“伯伯是範管家的表弟,範管家說外面到處在打仗,很多壞人在做壞事,他就帶我們來這裡了,這大半年我們一直住在伯伯那裡。”
林鬱一瞬間已將大多數線索串了起來,想到秦陽極為恐懼此伯伯嬸嬸,可料知三兄妹在那裡生活得極為悲慘。
呸,什麼伯伯嬸嬸,要是老子的功夫還在,一人賞你們一記鐵砂掌,打斷你們的狗腿!
眼見天sè越來越黑,蚊子已開始囂張地圍著三兄妹轉,林鬱望了兩個妹妹一眼,道:“走,我們一起回去!”
他習武多年,意志極為堅韌,此刻咬著牙,忍著傷痛硬是站了起來。月兒和星兒趕緊一左一右地攙扶著他。
走了十數步,林鬱終於慢慢適合了這具身體。雖然全身上下依然處處痠痛,兩腳打顫,林鬱還是輕輕推開兩個妹妹,靠著自己的力量一步一步地向前走。他的步伐不大,走得也搖搖晃晃,身板卻慢慢挺直了起來。
星兒和月兒緊緊跟在他身後,竟覺得哥哥的身影變得遠比過去高大得多。
一路上,林鬱放眼望去,但一片蔥綠,林深葉茂,空氣異常清新,他潛意識地深深吸了幾口。他這一吸氣,才發現丹田裡空空如也,沒半點真氣,以前辛辛苦苦練了七八年的內功,這麼一穿越全沒了,只能從零開始,也不知要花多少時間才能恢復以前的功力,想到這裡,他不禁輕嘆了口氣。
幸而他天xing開朗,很快便振作起來,轉頭看了看身後的兩個妹妹,見她們都穿著麻布圓領長袖的大衣,sè澤相近,年紀身段臉形也相似,一時竟分不清誰是誰。
他這才想起,月兒和星兒是一對雙胞胎,幸好秦陽這身體似乎早就習慣瞭如何分辨兩個妹妹,倒不用他花心思去煩惱這事。
進得孟家村後,天sè已完全黑下來,處處的院落屋子都透出了昏黃的油燈光。
林鬱慢慢認不出路了,只得跟在兩個妹妹身後走著。左轉右拐七繞八彎,小巷處處,極難認路,走了一炷香左右,才到了“伯伯嬸嬸”家。一路上,林鬱已從妹妹口中得知這“伯伯嬸嬸”一個叫孟龍,是村長,另一個是戚氏,孟虎確是他們的兒子。
三兄妹剛邁入孟龍家的院子,戚氏已一臉不爽地站在門口,嘴巴罵罵咧咧道:“你們三個白吃飯的,一整天跑哪了?柴草呢?不是說了沒撿夠三捆柴不許回來嗎?”
林鬱想到她對三兄妹的打罵,早就對她恨之入骨,此時受她如此白眼,怒火瞬間就躥上心頭,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怒哼著理也不理她,拉著兩個妹妹就要從她身邊走過。
戚氏見這個一向軟弱膽小、在她面前連屁都不敢放的小鬼居然敢無視她的話,頓時火了,衝過來一手揪住他的衣襟提了起來,破口大罵道:“你這白眼狼,白白吃了我家這麼久的米飯,居然敢給我看臉s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