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的夜暮江景,看到幾個行商模樣的人匆匆地從江對岸渡船而過,恐慌地急匆匆消失在碼頭邊的馬蹄街上,神情悽惶如異國來客,魚子和陳思雨看著,心裡有些荒涼與悲憤,也只好沿著馬蹄街往回走。
鎮公所外邊有許多警察在忙忙碌碌,都在佈置防備還有可能出現的空中轟炸,陳思雨看到持著手電筒匆匆往來的保安警察,恍然想起了自己也有支手電筒,可以用作闖古宅的突擊行動,遠好過舉著個火把:
“魚子,看到這些人拿手電筒,我突然想起我也帶了支在身邊防身,咱們也可以用它當照明用,好過舉著個火把。”
“你怎麼不早說?不過,我和斜眼商量,用火把照明是有原因的,火把除了照明,必要時也可當武器使用,一舉多得嘛。”
魚子想,不能讓陳思雨老是沉悶在日本人到來的悲愁裡,他們這是鼠洞突擊隊,不管在何種情況下,都應該歡歡喜喜地去突擊地主老財們的鼠洞才對,想到這,魚子故意胡編亂造,說了種種火把的用途。
陳思雨看到魚子說得認真笑著問:“你是說,你們那些野蠻時代的照明工具,是為地主老財的鼠洞造的?如果真是這樣,看來你和斜眼他們也是為地主老財的鼠洞而生的吧,你們的娘真厲害。”
“誒,你可別用這個罵人,還真是那麼回事,我娘啊,她生我的時候就是看著牆角里的一個鼠洞,才順利生出我的,本來我是難產的,可我娘一看著她和我爹挖的家裡那隻小鼠洞,想到裡面藏有祖宗幾輩辛辛苦苦攢下的條子黃和白塊頭,一激動,砰,就把我給生出來了。”
魚子笑著向咬著嘴唇笑的陳思雨說。
“這麼說你娘還真把你跟鼠洞聯上緣了,生的時候是鼠洞催的生,死的時候也是留著鼠洞給你活命。”
“你還別說,火把和鼠洞確實有許多微妙關係,不過,要是有了手電筒,也不是壞事。我敢肯定,那個發明火把的人,不是盜墓倒斗的,就是掘洞摸宅的。”魚子笑說。
街上的行人越發少起來,夜靜了下來。
“哦,這麼說,那個發明火把的人,就是為了讓你們用來突擊地主老財們的鼠洞,才發明了火把這種古老的武器?這倒是種新鮮概念,美國人遇經濟危機時說了句名言,‘搶劫你的鄰居’我們中國人沒那麼狠心,不能明著搶劫別人,只好用些奇奇怪怪的手段了……唉,社會不同,信仰不同,連火把也成了突擊老財鼠洞的代表概念了。”
陳思雨淡淡地笑說著,和魚子回了她租住在葫蘆鎮的家一趟,找了她那支小手電筒,用作照明。
魚子看到陳思雨情緒恢復得頗為高昂,沒有了那些柔弱不堪的惶恐和憂慮,心底也有些放心了,晚上起更時,領著她到趙宅外邊,和斜眼會合,三人組隊,繼續闖趙宅,突擊鼠洞。
進入到趙宅那座無聲無息,漆黑一團的平房入口前,魚子向二人說明了下行動的計劃:“現在我們已經知道了平房裡面的鬼石陣是怎麼蠱惑人心,咱們這回就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等下咱們進入裡面,不點火把,只用手電去照眼前,找找看裡面還有什麼通道門戶,照我推測,這棺材房內應該有道門,通往後邊那座樓房,這才說得通趙兒皇造這種反宅的意圖,只要找到了進入平房後那座樓的門道入口什麼的,我們離找到鼠洞又進一步了。”
陳思雨有點擔心地看著魚子,提出自己到現在還心存的疑問:“魚子,你們真的能肯定趙宅一定會有鼠洞存在嗎?我是說,這趙宅年代太久了,聽鎮上的人說至少有五百年曆史了,之所以沒有人將趙宅毀掉,只是因為它是蓋在一座古墳上,人們覺得不吉利,不願毀了來拿磚瓦重建住人。”
斜眼笑眯眯地插話:“陳小姐,這你就不明白了,這老趙兒王啊,是精滑到家的鬼滑頭,他建這座宅子,本身就是為了盜挖宅子罩住的古墳,你知道這古墳葬的是古南越王的重臣親信,寶物會少嗎?趙宅有鼠洞存在的事,你們就放心吧,我敢打絕對的包票。”
“鼠洞肯定會有的,大或小就難說了,咱們先破掉宅子再說吧。”
魚子說著,拿過陳思雨的手電,讓斜眼準備下些寶器武器,好等必要時遇詐動蠻,魚子有種感覺,這趙宅還存在比原先那些鬼林蠱毒之類更厲害的詐頭所在,必須得百倍小心才是。
魚子教三人都用一塊黑布蒙上臉,最大限度地讓人體之氣不會沾染到那鬼石上面,讓那些鬼石幻境不會現出來蠱惑人心,叮囑斜眼和陳思雨切不可將眼睛凝對那些鬼石,不管鬼石出現什麼樣的畫面情況,都不要去看。
陳思雨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