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我最喜歡奔跑著,去抓那些雪樣的棉絮了……”
“你看過夏天下雪的情景嗎?俊生。”她轉過頭來。
“沒看過。”我冷漠漠地回答。
“臺北的木棉花,只開花,然後一朵朵的掉光,沒有一個結果……”她晃一晃身子,不知何時,眼睛竟紅了:“我們就象生長在臺北的木棉一樣……(我不忍心說下面的那一句話,只讓它在心裡迴響。)……沒有結果。”
“俊生!”小綠一搖頭,兩串眼淚急速爬過臉頰,落在紅磚道上,形成兩個深色的圓點。
“我們是完全不同的兩種人,生活在不同的世界……我沉吟著,心中倒並不悲傷。
“這是臺北最美的一株木棉,上面還開著那……最後-朵木棉花,我們就在這裡分手吧!”她站定了,眼神露著空茫。“趁這最後一朵花,還沒凋落……”
“我送你走吧!小綠。”我故作鎮靜。
她移動了一步,又停住,臉上有點猶豫的神色,抬頭看一看那朵將要凋落的豔紅在枯乾的枝椏上,象極了一隻孤獨的紅頭斑鳩。
“相信我,俊生,你是我見過最令我深愛的人,再也不會有人能讓我象愛你那樣深了……”她脫下右手中指那枚小銀戒,套在我小指上,然後轉身走了,走向異國,那個她嚮往的地方。我望著她的背影笑笑,心中不免有一些傷感。
當她的影子消逝在街口時,那朵最後的木棉花,“噗”地一聲落在我腳前,我感覺到落空了花的木棉樹,就象我的心情一樣。
“唉!又孤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