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一個女子……”
從前,修為有高低,身份各不同,彼此間沒什麼話說。如今,這位百里先生侃侃而談,沒完沒了,還真有幾分老學究的模樣!林一擺手止住對方,說道:“我且問你最後一次,是走,還是留?”
百里川微微一笑,說道:“你若能在衡日州站穩了腳跟,我便前去為你搖旗吶喊,甘受驅使!你若被人追殺而抱頭鼠竄,我自問本事不濟,又何必湊那個熱鬧呢!”
林一嘴角上揚,隨聲說道:“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這一回百里川沒有繞彎子,很是乾脆地應了一聲。隨後,他又理直氣壯地伸出手說道:“酒來……”
林一神色不解,坐著不動。
百里川一本正經地說道:“古人有歃血為盟!你我雖不必如此,來罈子酒痛飲一番還是要的。此舉不無應景之意……”
林一好奇問道:“你不是說酒水難消惆悵,不可恣情縱飲嗎?”
百里川胸膛一挺,振振有詞道:“哼!我還說了,酒水難消惆悵,可尋醉裡望鄉,莫道天涯路盡,何不大夢一場!”他長鬚一擺,不耐煩地催促道:“你怎這般小家子氣,上酒來……”
一個凡事退避三舍而潔身自好的淡泊之士,一個動輒與人為善、開口便是以和為貴的百里川,臨機應變與活泛的心思與聞白子、松雲散人之流,可謂有過之而無不及!這人吶,千萬莫要被相識的第一眼給騙了!正如那‘觀人之法’,自有一番道理!
不過,飲了一罈子酒,可要十倍奉還,我可記著呢!
林一呵呵輕笑了一聲,總算是恢復了往日的神態。他站起身來,抬手抓出兩罈子酒,帶著幾分豪情朗聲說道:“天涯路盡又何妨,我自凌雲上九霄……”
……
兩個來自九州的道友,一對淪落天涯的故人,終得以劫後重逢。沒了顧忌,少了隔閡,有了約定,彼此相處甚歡!其間不免談經論道,雙方各有所獲。
有了織娘所贈的《雲軒輯要》,再加上百里川這位宗師級人物的指點,林一的煉器造詣大為提升。一番軟硬兼施之後,他還從對方的手中獲得那個保命玉符的煉製之法。‘玉碎符’,危急關頭可假身避禍,與神道門的《魂傀術》有異曲同工之妙!
除此之外,林一還讓百里川煉製了一套傳送陣法,另有他用。
半年之後,林一要告辭離去。動身之際,他留下了一篇來自後土仙境的碑文。百里川驚喜之餘忙強作挽留,從神道門索取應用之物,耗時一月煉製出一套雲袍、雲靴相贈……
……
在衡天仙域留下一塊落腳地,並有百里川留守後院,這才是林一的真實用意。如今心願達成,他要再次獨自上路……
烏幹都城,呂府的後院,呂都尉欣喜莫名。他衝著幾丈之外那位年輕的道人拱手說道:“林道長仙駕光臨,驢子倍感榮幸!”
林一看過精美的庭院,眼光落在了呂都尉的身上,輕笑道:“我是來辭行的,後會無期了……”
呂都尉微微一怔,忙深深躬下身子,鄭重說道:“驢子代烏幹朝野上下,多謝道長大恩!”
“哦?此言怎講……”林一隨聲問了一句,手上多了一根暗紅的刺芒。
呂都尉左右打量一下,這才壓低了嗓門說道:“國師九靈子,帶著幾個門下弟子禍亂後宮久矣!太……太后被迫投其所好,這才使得王庭混亂不堪。對此,驢子及朝中百官皆是敢怒不敢言。所幸道長誅殺首惡,一掃陰霾……”
林一不以為意地呵呵一笑,說道:“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臨別贈你一物防身,只作了結這場緣分!”說著,他將手中煉製過的蠆芒遞了過去。
呂都尉不敢怠慢,伸出雙手接過那根七寸的尖刺,好奇打量個不停。忽有腥臭撲鼻,令人窒息,並有莫測殺氣逼來,令其駭然色變。
林一收起了笑容,輕聲分說道:“大凶之器,善待之,自可保你一世平安!不然,害人害己,遺禍無窮!”他在蠆芒中嵌入法陣,有防禦護身之用,等閒之輩難以破解。若是用之攻擊他人,必遭反噬。故而,這番告誡實乃善意!
呂都尉這才轉驚為喜,正要拜謝,卻聽那位林道友又問:“可想知道雷銘與筱兒的下落……”他愣了下,搖頭說道:“驢子只求師父、師孃安好……”對方呵呵一笑,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他二人去了何處……”
恰於此時,庭院中忽起一陣清風。待呂都尉回過神來,方才說話的人已沒了蹤影。他失聲喚道:“林道長,太后還想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