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發現裡面什麼都沒有了。
她忽然在宮門口停了下來,側著頭,秀氣的下巴微微仰著,開口道:“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
我怔怔的站在了門口,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宮道的轉彎口,忽然間覺得同情她,勝過了同情我自己。胸口傳來一陣灼燒的痛感,我撐著牆喘息,迎面走來那個剛才迎我進宮的小太監,笑著說道:“餘大人,你怎麼一溜煙就不見了,害小的好找啊。咱們趕緊走吧,車伕都等著呢。”
我站直了身體點了點頭,心裡忽然想著,要是今天永琪還能在宮門口查崗那改多好啊,這樣的話,我就能再和他見上最後一面了。
這種荒謬的想法在下一秒就被我自己否定了,今天是什麼日子?是他兒子的滿月,也將是我這個孤苦無依的,靈魂的忌日。
深吸了一口氣,跟在小太監身後一步一步的走著。走到曾經禁錮了我一年之久的宮門,走向我這一段荒唐的愛情的盡頭。
在這個時候,我第二個想起的人卻是爾泰……
呵呵……爾泰啊,你的木蜻蜓,我還沒來得及親手交給永琪,還沒來得及聽他親口告訴我這個木蜻蜓的故事,就要離開了……
原來,我終於還是有遺憾的。
第七十二章
馬車停在了貓兒衚衕的衚衕口,我掙扎著要下來,一路的顛簸,只覺得胸口氣血翻湧,也不知道自己中了什麼毒,會怎麼死?七竅流血,還是腹痛劇烈?每一種死法,定是醜陋到了極點,又怎能讓別人看見。
我艱難的邁開步子,走一步胸口就是一陣劇痛,視線開始漸漸模糊,夕陽照在我的身上,我只能隱約感到一層金光,包圍著自己,不遠處的黑影越來越接近,他似乎是在看我,但是我已經看不見,我聽見他在我耳邊說道:“你怎麼了?臉色這麼差,頭上都冒虛汗,我知道你今天進宮去了,所以才來沒多久,明天就要掛帥出征了,我去軍營的時候看見了蕭劍,他現在已經是是正六品的武略騎尉了……”
他的聲音還在耳邊,可是我已經什麼都聽不見,我只能聽見自己胸口血液回流的聲音,堵在了自己的喉中,燒得厲害,沒一次呼吸,都好像有灼熱的液體要從口中噴湧而出,然而這一次,我終於堅持不住,身子向前傾倒,滿口滿口的鮮血從口腔湧出,我下意識的用手捂住了嘴巴,掌心上頓時一片溫熱。
身子已經完全失去了力氣,那黑影忽然將我摟在了懷中,喊著我那個一直想要遺忘的名種:“小燕子……你怎麼了……你到底怎麼了。”
我很想告訴他我怎麼了,可是一開口就被滿口的鮮血嗆的說不出一句話,使出了渾身的力氣想要睜大眼睛,卻還是無力的垂下了頭。
死了……終於是要死了!我等這一天,好像已經等了很久了。
“豐紳公子,這恐怕不是平常的毒藥。”
當我思緒慢慢清醒的時候,我聽見蕭大夫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語氣中不乏有這很濃的嘆息。
“此話怎講。”
“實不相瞞,老朽雖然行醫多年,對毒術自然也是有所研究,看他這情況,這毒的出處,恐怕只有一個地督,但是那個地方,老朽實在不敢開口。”
我努力睜開眼睛,眼前卻只有一片漆黑,一隻大手撫摸到我的臉上,溫柔極致。
“蕭大夫不妨直言,不管這毒藥是何出處,只要有解藥,相信以我和家的實力,未必就弄不到了。”殷德語氣中肯,不容拒絕。
“老朽曾和原來宮中的王太醫有些交情,曾經聽他說,當今萬歲爺的孝賢皇后,當時就是在南巡途中,咳血而亡的。老朽曾聽王太醫說,孝賢皇后的病來的很是異常,原先只是稍感風寒,帶出一點咳嗽,最後卻發展成為咳血,但是按照脈理,卻又根本不是癆病。但當時太醫院的院判曾太醫卻認為皇后娘娘得的就是癆病。”
“那後來如何⒖”
“後來?後來就是幾付舀下去,藥石枉然,皇后娘娘就在南巡的路上薨了,因為癆病又是傳染的,萬歲爺就趕緊命人把屍體運回了京稱,王太醫也奉命回京,並且見到了皇后娘娘的屍體。”
“蕭大夫你的意思是,孝賢皇后是中毒身亡的?”
“正是,王太醫見人已死,所以並沒有伸張此時,後來他翻看了太醫院的卷宗檔案,發現每年宮裡面,經常會有死於癆病的人,那些人,不是剛剛被選進宮,長相出眾的秀女,就是那些在宮裡囂張跋扈,目中無人卻又沒有靠山的沒腦筋的受寵的嬪妃。按照這個道理,癆病的發病率在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