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一聲吩咐,那幾個僕從抬開了棺材蓋。
棺材裡,躺著一位服飾整齊的老婦人,也許柳之夫在棺木裡放了些什麼藥材香料,屍骨不但未見腐朽,而且聞不見一點異味。
柳之夫神色雖難掩悲悽地道:“金局主,請點點東西。”
金大龍目光一掃,已將棺木裡陪葬的東西盡收眼底,老婦人的服篩,還有身邊擺放著的,無一不是珍貴的金銀玉器珠寶,委實是價值連城,能引起宵小覬覦。
旋即,他一點頭,道:“柳老,行了,我點過了。”
柳之夫沒多說,一抬手,那幾個僕從抬上了棺材蓋,當即柳之夫又吩咐封棺。
在那幾個僕從七手八腳著實忙了一陣,封過棺後,金大龍起身拱手,道:“柳老,我這就走,柳老還有什麼吩咐?”
柳之夫自袖底取出一封未封口的信,道;“金局主所去的地方,跟接靈人的姓名都在這封信裡,請金局主把這個帶著。”
金大龍接信在手,一名僕從又捧來一個黃綾包袱走來,近前雙手捧上,金大龍訝然問道:“柳老,這是……”
柳之夫道:“這包括局主的一路吃住跟這趟鏢的酬勞,請局主先行收下。”
金大龍道:“柳老,一路的吃住,那歸我自己……”
柳之大道:“就算老朽請局主喝酒了,如不嫌少,尚請笑納。”
金大龍道:“柳老真是太客氣了,既如此,我就敬領了。”
伸手接了過去。
在甄世賈等一路順風聲中,那幾個僕從抬起了棺木,但,剛抬起,不知是哪位手一滑,砰然—聲,棺木一頭著地摔了下來,的確是好木料,好手工,一點破損也沒有。
柳之夫大驚叱罵,金大龍連忙走了過來,雙手到處摸了摸,然後,他輕吁了一口氣,說道:“還好……”
那幾個僕從嚇白了臉,甄世賈站在一旁,臉色有點不對。
一陣叱責之後,那幾個又彎腰去抬棺木,這一抬不要緊,糟了,好好的一口棺木,底層全碎了,象朽木。
棺材一碎,怪事立現,嘩啦一聲,那棺木的底層中,直挺挺地滾出了個人,竟會是那位雪豔芳。
她也一身服飾整齊,躺在那兒一動不動,恍若酣睡。
滿廳齊都色變,金大龍“哦”地一聲,抬眼望向柳之夫,說道:“柳老,莫非雪姑娘要跟尊夫人一起……”
倏又搖頭說道:“不對,不對,那位姑娘容毀慘死,這位雪姑娘怎好好地酣睡未醒,這是怎麼回事?”
他說他的,苗遷咧著嘴直笑。
柳之夫一張臉漲得發紫。
甄世賈的臉色鐵青。
那幾位富紳則個個目瞪口呆,作聲不得。
幾位僕從目中有異采,逼視金大龍,似欲……
突然,柳之夫長吁大氣,揮了手:“金局主,你高明,老朽認栽就是……”
金大龍倏然一笑,道:“好說,有道是:‘人有失神,馬有亂蹄’,卞老這只是一時的運氣不佳,碰上了還不算太傻的金大龍。”
一聲“卞老”叫得柳之夫臉色又復一變,他嘆道:“好吧,我承認,全盤俱墨了。”
苗遷殘眉一豎,方待張口。
金大龍那裡一擺手,笑道:“那麼,都請入座,咱們從頭談起。”
柳之夫頭一低,甄世賈卻突然說道:“金局主,沒什麼好談的了,該要的老朽不要了就是,老朽無顏再留,告辭了。”
他一拱手,便要走。
金大龍抬手一攔,道:“甄老,請屈駕片刻,聽完我的話再走。”
甄世賈臉色微變,道:“金局主,甄世賈領教了你的厲害,該要的不要了,難道你金局主還不依不饒麼?”
金大龍笑道:“甄老,世上沒那麼便宜的事……”
甄世賈臉色復一變,冷哼了一聲。
他哼聲甫起,那幾名僕從之中撲過了兩個。
金大龍淡然一笑,道,“苗老人家,請代我擋一擋。”
苗遷咧嘴一笑,道:“小子,你倒會支使人。”
他身形滴溜一轉便到了金大龍的面前,快捷似電地單掌一揮,六奇畢竟是六奇,那兩個大叫撫腕暴退。
那另幾個勃然色變,手方探腰,金大龍已然笑道:“眼前這位是風塵六奇中的九指神偷,哪位不怕這塊招牌的儘管上。”
那幾個一驚,手停在腰際,沒敢動。
甄世賈冷然說道:“金局主,你打算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