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望在三更前可以回宮睡覺。
因為對月國的一切只是初步瞭解,很多官名地名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不清楚,往往一份奏摺開啟來,還得回去翻幾天甚至幾個月前的奏摺,看提出這個建議的這位官員官品怎樣,對事態地輕重是否明晰,分辨事理是否客觀公正,又或者,要去找半年乃至一年前的卷宗,尋找當地是否有發生同類事端地過往……
唉,總之是一筆極大的糊塗帳,她手邊的茶盅已經換了三次,眼睛也愈漸酸澀,龍案上的奏摺減少的速度卻沒有加快,反而趨像平緩。再加上她不停讓人拿出來備用查詢地卷宗,整個龍案上幾乎攤了一片。
夜已深了,她剛剛才問過,才打了二更,身邊的太監宮女也讓她呼喝下去不少,老是圍著人,哪怕他們都是一動不動地站著,要他們瞪著眼睛陪自己熬夜,這讓她心煩的厲害。在她數次驅逐甚至“龍顏大怒”之下,殿上的人這才終於少了,除了兩個給她奉茶地小太監,其餘不是站在殿外就是真的退下了。
萬闌寂靜。
兩個太監像牆柱一樣站著,簡直就和背景融為一色,不說話更不動彈,除了眼睛會轉向龍案邊的“皇帝”,幾乎沒有活的氣息,整個大殿裡,只有燈芯偶爾地吡吡聲響,靜到了極致,也令白韶卿更加專注。
面前的奏摺說的是月國西北漠昭的開墾情況,月國不像秦國臨海,可以靠填充海洋來擴充領土,月國靠西,西南以北以漠昭為最北邊,雖是北邊,和北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