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二人都有些憂心忡忡,不敢告訴她這兩人一個殘一個瘋,已經成了廢人。只能靜靜地等待,傷痛是難免的,這是誰也無法接受的事實,可是,如他們一樣,這一切,終究會成為過去。
屋裡只有小六一人的笑聲,她偎在松花邊上,自言自語地說些聽不明白的話,一時又自己個兒笑了起來,還衝松花點頭又擠眉毛,好像她在和自己對話一般。
月重錦皺著眉,李富則是苦著臉,陪著白韶卿站了好一會,才見她伸手去幫小六拂了拂散開的髮絲,轉身走了出去。
二人都是不安地跟在後面,李富一面小心翼翼地打量,一面忍不住去握她的手,白韶卿卻在此時伸手過來,反而先握住了他的,她的臉上,赫然竟是溫和地微笑,語氣也是平和:“你跟著我,一直在吃苦,可是,卻一回回幫了我,這一次,若不是你,她們也不可能活的下來。”
“可是她們……小富子沒用……公主你放心,我一定……”小富子聽她這麼說,眼圈又紅了。
她也是含著淚,不過卻是帶笑地看著他:“哪裡沒用了?你救活了她們,還有什麼比活著更重要的麼?我……實在是太歡喜了。她們活著,她們活著!”說著話,眼淚也流了下來,小富子看她流淚,自然更是淚流滿面,一邊月重錦倒是欣喜她的反應。是呀,對她而言,一直以為她們都已死去,此時能見到她們活著,比什麼都重要。她能這麼想,也是大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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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 準備
月重錦既然回了宮,便立刻有政事纏身,留了一會,便回前殿去了,白韶卿和李富在一起,聽他一面抹淚一面說起那日劇變後的情形。
是一個打更的發現了那兩個院裡出事,一院的死人,嚇的他魂飛魄散,忙不迭的便去報官。九城巡護是知曉這人家辦喜酒的,他們中的好些人,還因為和邵青金子相熟前去恭賀過,聽到此事,都是驚慌失措,一面將那裡團團圍住,全城戒備,一面報上內廷。
即刻,月重錦和木歷雙雙趕到,被眼前景象驚的目瞪口呆,抱著顏天冰冷的屍體,木歷當時就發了狂,單槍匹馬便要出城,好在被趕來的田青死死抓住。當時的慘狀,簡直便是人間地獄,京城腳下,居然會發生此等滅門慘案,事後兇手蹤跡全無,這實在令在場者無不為之驚心。
而隨即,又發生了不可思議的事。偏院裡小六的屍體,經人搬抬時,竟然動了一動,這下動靜頓時便似死水波瀾。跟隨月重錦出宮的李富在此時立刻顯現出了他的急智,就在院裡開始著手救人,並且很快得出結論,她似乎喝下的毒藥很少,只是暫時休克了過去,被搬動時,血行運動,有了知覺。經此一事,搬抬屍首的人更加小心謹慎,月王親臨,本來就事態嚴重,自然是一個個仔細查驗,經過排查,竟隨之又發現松花也未死透,只是她傷的比小六重的多,雖然還有一口氣,可要救活卻是極難。
月重錦卻在此時想起白韶卿做過的事,這幾個月來,她和顏天苦心勞力,就是為了挑出月軍中的月影,如此看來,她的此舉正中了對方的要害,因此才會不顧一切地混進京城殺人。也正因此,眼下除了軍營,只有皇宮是安全的。他當即決定轉移松花小六進入皇宮,由李富全權治療,對外卻稱,這兩戶人家婚宴當晚,遭仇家追殺,不但殃及親友,更是慘遭滅門。
百姓可以將就著對付,朝臣卻難的多了,尤其是一班武將。當日邵青逼得他們不得不喝藥以示清白,當時上將都不阻攔,他們自然也不好多言,可對這少年的無禮囂張,卻是耿耿於懷。此次婚宴,前去觀禮恭賀的御林軍與鐵軍不下十人全部死的乾淨,而邵青和那位剛剛進入御林護軍的穆遙,卻是沒了蹤影。此中玄妙不解可得,明擺了這二人都是敵國奸細,或是為了挑起戰端,或是另有重大圖謀,總之絕非善類,必要先將此二人通緝才行。
月重錦本來已經煩亂不堪,迫於此事的壓力,更是心力交猝,再也沒有往日從容淡定的姿態,在朝堂上公然為邵青力爭。二人同時失蹤,雖對穆遙他不甚瞭解,可是對邵青,誰又能左右他的意志分毫?更別提是如此荒謬地猜測。可是他的態度,卻反而令一幫老臣大搖其頭,本來對此事不好參與意見的文臣,如柱國公之類,看月王如此失常,言辭激烈,也忍不住出來幫武將說話。
而在此時,趁人不備終究還是偷跑出京的木歷卻負傷回還,他在城外遇見兩個行蹤詭異地黑衣人,與之死戰的結果,對方一死一傷,受傷那個,在最後關頭也服